他抬手，指向屏幕右上角。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赫然出现：【99】！下一秒，跳动：【98】！

“凤凰山智能货柜！蓝红气泡旗舰店！扫码开抢！抢到就是赚到！手快有！手慢——”徐岳拖长了音调，笑容邪恶，“喝西北风去吧！倒计时开始！”

【97】！

【96】！

轰——！！！

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后，是核爆般的海啸！刚才还同仇敌忾怒骂徐岳的人群，瞬间化身成最疯狂的洪流！申花蓝，上港红，此刻界限彻底模糊！所有人脑子里只剩下那三个带着魔力的数字：99.9！和那疯狂跳动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倒计时！

“抢啊——！！！”

“手机！老子手机呢？！”

“扫码！快他妈扫码！！”

“货柜！货柜卡住了！！”

“前面的滚开！别挡道！！”

“徐岳！我草你大爷！给老子留一张！！”

人潮像失控的巨兽，疯狂地涌向旗舰店门口那排智能货柜！手机高举，屏幕的光亮汇成一片刺眼的星河。扫码的“滴滴”声、系统提示的“售罄”声、抢到票的狂喜尖叫、没抢到的绝望咒骂、推搡中的怒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掀翻屋顶的恐怖音浪！刚才被砸的玻璃墙前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件撕裂的球衣，在LED跑马灯猩红的光芒下，无声地嘲笑着立场与愤怒的脆弱。

小主，

仅仅59秒！

旗舰店所有智能货柜屏幕上，代表德比票的图标，全部跳转为刺眼的灰色【已售罄】！

抢到的狂喜，没抢到的捶胸顿足。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块巨大的主屏幕。倒计时停在【40】，徐岳的脸还挂在那里，笑容依旧嚣张。

“啧，看来兄弟们热情很高嘛！”徐岳咂咂嘴，仿佛意犹未尽，“没抢到的也别急。”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手指猛地指向屏幕后方，凤凰山球场巨大穹顶外缘，那一片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天空。

“看见球场顶上的架子没？”徐岳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老子现在就去那儿！把‘99.9’给焊死！焊成霓虹灯！让全上海都他妈看清楚！8月9号！德比！就卖99块9！谁来都一样！”

话音未落，屏幕一黑！

广场上数万双眼睛，齐刷刷地顺着徐岳刚才所指的方向，惊恐地望向球场那高耸入云的穹顶结构边缘！

那里，离地足有二十多米的钢结构广告架上，一个渺小的、穿着蓝红拼接球衣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夕阳刺眼的光晕里！像一只不知死活的蚂蚁，爬上了巨兽的脊背！

“徐岳！是徐岳！！”有人失声尖叫。

“他疯了？！二十多米啊！没安全带！”

“快报警啊！要出人命了！”

“妈的！为了卖票命都不要了？！”

“99块9……他真焊啊？！”

惊呼、尖叫、难以置信的咒骂瞬间淹没了广场！所有人都仰着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个渺小的身影在高空凛冽的风中，极其危险地移动着。他似乎在拖拽着什么沉重的工具，动作带着一股亡命徒般的狠劲。

高空的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带着钢铁锈蚀和夕阳灼烧的气味。徐岳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紧贴着冰冷的钢梁，每一次挪动都让脚下的狭窄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咬着牙，将沉重的电焊钳拖到预定位置，粗暴地扯开电源线。下方广场传来的惊呼和尖叫，如同遥远的潮汐。

“疯子！为个女人不要命了？下来啊！” 一个破锣嗓子穿透风声，带着哭腔吼上来。

徐岳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咧开一个被风吹得变形的笑。女人？他低头，目光穿过令人眩晕的高度，似乎想穿透球场厚重的结构，找到那个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这一切的身影。许悦。他的许总监。这场99块9的豪赌，这场二十米高空的玩命秀，都是他徐岳砸下的聘礼！最硬核、最疯批的聘礼！

“闭嘴！”他朝着下方模糊的人海吼了回去，声音被风吹散，“老子乐意！”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