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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外围,某处坍塌了一半的地下管道内。
何翟添靠坐在冰冷的混凝土管壁上,闭目养神。
他身上的“磐石”制服破损严重,沾满污渍,但神情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手中把玩着那个已经黯淡下去的“熔炉”信标装置。
一名跟随他逃出来的、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副官,低声汇报着刚用特殊手段截获的信息:“……‘玄武’内部有异常信号活动,无法识别来源。‘熔炉’的侦察队开始渗透,但规模很小,像是在试探。”
何翟添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鹰。
“‘熔炉’的主力在等。他们在等‘归墟’深处的结果,也在等我们……或者说,等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做出选择。”
他掂了掂手中的信标。
“首领,我们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吗?他们毁了‘磐石’!”
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合作?”何翟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是互相利用。‘熔炉’需要我这把‘钥匙’来稳定或者控制下面的东西,而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在这片废墟上……找到新的立足之地。”
他看向管道外隐约可见的、被炮火熏黑的“玄武”基地轮廓。
“江季黎……可惜了。如果她能看清形势,本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惋惜,只有理性的权衡,“通知我们的人,保持静默,等待我的信号。这场戏,‘熔炉’是主角,但我们……未必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死水之下,暗流汹涌。
各方势力都在自己的棋局上落子,而“玄武”基地,这片伤痕累累的土地,成为了棋盘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