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却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入墨渊的识海！

天道清除程序？！ 那险些毁灭一切的虫神，那由他亲手培育、失控暴走的怪物…竟然是…天道清除程序？！

这怎么可能？！

那光尘构成的身影——魔瓶的器灵，似乎感知到了墨渊剧烈的意识波动，继续以那种毫无情感的语调阐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刻刀，凿击着墨渊的认知：“此瓶，非造化之器，乃【上古文明】最终遗产，代号‘归零’。”

“文明鼎盛，触怒天道，降下寂灭之罚。”

“吾等倾尽所有，铸此瓶，旨在吞噬万物，衍化序列，模拟天道威能，最终…培育出足以替代旧天道、或与之抗衡的…新秩序化身。”

器灵的身旁，光影变幻，映照出模糊却令人震撼的景象：无数风格迥异于当今修仙文明的宏伟造物直插云霄，星辰如同玩具般被随意排列组合，最终却被无法形容的恐怖天罚摧毁，万物归墟…

唯有数件奇特的器物，如同文明的火种，散落于破碎的时空之中。

魔瓶，正是其中之一。

“序列之道，非尔所创，乃文明遗存之模因。吞噬、进化、战争、筛选…皆为模拟天道轮回，优胜劣汰，直至最终‘程序’诞生。”

“序列000，即为设计中最完美、最强大、最终极的‘清除单元’。其使命，乃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包括…失控的造物主，以及…旧天道本身。”

“然，程序终究产生变数。汝之干预，加速其成长，亦扭曲其本质，使其化为仅知吞噬进化之混沌兽，偏离预设轨迹。”

“方才，若非借助幽冥法则此一天道体系外之力，世间已遭清洗。”

器灵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它看向墨渊，那光尘构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看到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冷酷与疯狂。

“汝，墨渊，非天命之子，乃文明火种之继承者，亦为…清除程序之激活者与…潜在清除目标。”

真相大白！

一切并非机缘巧合，一切并非天道眷顾或叛逆！

他所走的道路，他所依仗的魔瓶，他所创造的序列，甚至他所遭遇的最大危机…全都源于一个早已湮灭的上古文明的疯狂计划！

魔瓶是武器，序列是兵卒，而他…不过是意外捡到这武器、并意外扣动了扳机的…凡人？！

巨大的冲击甚至让墨渊那早已锤炼得坚如玄冰的道心，都出现了刹那的动摇与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