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无咎,将最后一页《阴阳医经》的校样放在案几上时,窗外的桂花又开了。金黄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层碎金,玄猫正蹲在墙头,绿瞳盯着树下追逐嬉闹的孩童,尾巴轻轻摇晃。
沈青禾端着刚煎好的草药走进来,药香混着花香,在医馆里弥漫开来:
“林师兄派人送来了望月镇的信,说镇魂塔下的古墓被改建成了忠勇祠,百姓们逢年过节都去祭拜呢。”
我接过信纸,上面画着忠勇祠的草图,祠堂的匾额是林墨亲笔题写的“护陵千秋”,画像中的金甲将军目光温和,再无当年的戾气。
玄猫跳上桌案,用爪子轻拍信纸:
“困龙阵的怨气散了,将军的魂体早已轮回,现在祠堂里供奉的,是他的忠勇魂念,能护佑一方安宁。”
它的绿瞳里闪过怀念,
“就像玄虎圣山的魂脉泉,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魂力就永远不会消散。”
这年冬天,青州府下起了罕见的大雪,医馆的屋檐下结满了冰棱。
老管家裹着棉袄,在院里扫出一条通路:
“先生,苏老爷生前资助的孤儿们来看您了。”
一群穿着棉袄的孩子涌进医馆,手里捧着自制的糖葫芦和暖手炉,为首的少年捧着本手抄的《阴阳医经》,字里行间还带着稚气:
“谢先生,我们都在学您的医书,以后也要像您一样治病救人。”
我笑着摸摸少年的头,玄猫则不客气地叼走了一串糖葫芦,绿瞳在孩子们的笑声中弯成了月牙。
沈青禾端出热腾腾的姜茶,看着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读书,轻声道:
“苏老爷若在天有灵,定会很欣慰。”
屋檐下的冰棱折射着阳光,映得医馆里一片温暖,连窗外的风雪都变得温柔起来。
开春后,玄猫突然变得焦躁不安,通魂玉整日发烫,绿瞳里的光芒忽明忽暗。
它蹲在古井旁,对着幽冥的方向低吼,尾巴绷得笔直:
“归墟的魂脉又在异动,这次不是潮汐,是……新的裂隙!”
我立刻取出阴阳镜,镜中映出归墟万魂渊的景象,渊底的镇墟魂骨旁,竟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中渗出淡淡的黑气—— 不是血影,却比血影更阴冷。
通过古井返回幽冥,森罗殿的青铜灯芯泛着青黑色,十殿阎君的虚影齐聚殿内,个个面色凝重。
阎君指着舆图上的裂隙:“是‘幽冥浊流’,归墟深处的混沌之气,比血影更难对付,它能污染魂脉,让魂体变得狂暴。
千年一次的魂脉潮汐松动了封印,浊流趁机渗透,若不堵住,整个幽冥的魂脉泉都会被污染。”
玄猫的绿瞳死死盯着舆图:
“玄虎族的《镇墟秘录》记载过浊流,需用‘阴阳合璧’之法封堵—— 阳间的至纯生魂之力与幽冥的至净镇魂之力结合,才能净化浊流。”
它看向我,绿瞳里带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