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兄”三个字入耳,贾母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抬头看向贾赦,声音都变了调:“老大!你怎么敢?!你怎么能把他请来!”
门口很快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进门后先是对着贾赦拱手行了一礼,随即目光扫过贾母和王夫人,带着几分冷意。
“老太太,多年不见,您身子还好?”男子开口,语气平淡,却让贾母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蒹葭在廊下听得真切,心里瞬间有了计较,这男子既是贾赦的“二舅兄”,那便是应该是先大舅母张夫人的哥哥。
你说怎么不可能是邢夫人的哥哥,这不是笑话吗?能被贾赦称一句舅兄的只有帝师张家的人。
贾赦特意把他请来,又提起十七年前的事,显然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今日是铁了心要跟贾母算旧账。
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给小匕首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查查这位“二舅兄”的底细,还有十七年前贾赦去边关后,贾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赦:你拿我当摆设,派个小孩子就能查我的事?
这场除夕风波,早已不是宝玉被砸那么简单,而是贾赦要彻底掀开贾府的旧伤疤了。
屋里,贾赦看着贾母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老太太,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敢吗?今日我就告诉你,那些年我在边关,没白待着。”
“家里的事,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贾赦眼神冷得像冰:“现在,老太太还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吗?”
贾母见贾赦还在逼问她,色厉内荏地叫嚷:“没有!我再说一遍,除了那尊佛像,我什么都没拿!”
贾母拍着椅子扶手,声音发颤却还硬撑着长辈的架子,“老大,你别得寸进尺!这府里还是我做主,你敢动我的私库试试!”
贾赦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阴影压得贾母几乎喘不过气:“做主?老太太,您忘了?父亲过世后,我是贾家嫡长子,袭爵的是我,这府里的家产、库房,本该由我管!您霸占着中馈这么多年,现在倒跟我说您做主?”
“你!”贾母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贾赦,“我是你母亲!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母亲?”贾赦眼神更冷,“你最多算个小妈!”
“当年我去边关吃苦,您在家把二房捧上天,连本该给我大房的田庄都划给贾政时,怎么没想过对不起我母亲?”
“今日我要查的,不只是您私藏的陪葬品,还有张氏的嫁妆,二舅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