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怕她们再跟林姐姐、跟大老爷亲近,故意用“伺候”的名头把她们拘在这里罢了。
“外祖母!外孙女来看您了!”
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喊,荣庆堂的门被推开,蒹葭当先,小刀子拎着餐盒、小匕首捧着食盅,三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见三春的模样,迎春的腰杆绷得发直却难掩疲惫,探春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惜春端着汤碗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这哪是“伺候长辈”,分明是被磋磨得没了力气!
蒹葭目光扫过满屋子的乱躲的丫鬟婆子,最后落在躲在廊柱后的鸳鸯身上:“鸳鸯姐姐,怎么躲在那儿?我倒要问问你,琏二奶奶呢?”
鸳鸯被点到名,赶紧从廊柱后走出来,福了福身,声音有些发虚:“林姑娘,琏二奶奶……许是在前院忙着管账呢。”
“管账?”蒹葭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冷得像冰,却字字清晰,“管账比伺候病重的祖母还重要?鸳鸯姐姐,你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该知道荣国府的规矩。”
“琏二奶奶是长房长孙媳,按辈分、按规矩,都该是她守在老太太跟前尽孝,端汤递药、伺候起居,哪轮得到三个未成年的妹妹替她受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探春手边的账本、惜春手里的参汤上,声音更沉:“如今倒好,琏二奶奶躲在屋里清闲,让二姑娘来回跑着添炭、三姑娘熬夜对账、四姑娘端汤端到手酸,连口热饭都没让她们吃。”
蒹葭冷笑“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该怎么说?说荣国府的长孙媳不懂孝道,说咱们荣国府苛待未成年的姑娘?”
鸳鸯的脸色渐渐白了,攥着帕子的手都在抖:“林大姑娘,这……这都是老太太的意思,琏二奶奶她……”
“老太太的意思?”蒹葭打断她,眼神扫过里屋的门帘,“老太太‘病重’,怕是也不知道外面的事,被人蒙在鼓里了。”
“鸳鸯姐姐,劳你跑一趟,去前院请琏二奶奶过来,就说我林蒹葭请她,半个时辰内要是见不到人,我就亲自去大理寺递状纸。”
蒹葭的眼睛冷冷瞥了一眼暖阁厚厚的门帘“问问朝廷律法,身为长孙媳,眼看着祖母病重却不尽孝,反倒让年幼的妹妹替自己受这份苦,这算不算‘大不孝’?算不算违逆伦常、坏了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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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孝”三个字像重锤,砸得鸳鸯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她哪敢耽搁,这要是真闹到大理寺,别说琏二奶奶,整个荣国府的脸面都得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