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大厅!” 张维汉目眦欲裂,他知道,一旦让这些突进来的小鬼子在室内站稳脚跟,整个大楼的防御就将从内部瓦解。
此时的交通银行大楼一层,已化为血腥的炼狱。
硝烟与尘土混合着血腥味,刺鼻得让人作呕。
原先坚固的沙袋工事被坦克炮火撕开了几个狰狞的缺口,钢筋水泥的残骸碎块遍地狼藉。
喊杀声、枪械的撞击声、垂死的惨嚎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反复撞击、回荡。
约莫十余名头戴屁帘帽的小鬼子士兵,凭借其娴熟的班组配合,正与两倍于他们的守军士兵绞杀在一起。
战斗已完全演变为最残酷的近距离混战,步枪射击的间隙,刺刀捅入人体的闷响、工兵铲劈砍骨头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上刺刀!警卫班,跟我上!把狗日的撵出去!”
一声炸雷般的决死怒吼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张维汉,这位防线最高指挥官,此刻亲自端着一支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二楼的楼梯口猛扑下来。
他的军装领口敞开,硝烟熏黑的面庞上,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骇人的火焰。
他身后紧跟着的十二名警卫班战士,无一不是精悍之色,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间楔入混乱的战团。
几乎在张维汉发出怒吼的同时,大厅二层的环形走廊上,几处不起眼的阴影里,死神悄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协守在此的“雷击”小队队员。
“咻!”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楼下喧嚣完全掩盖的枪声响起。
一头正端起刺刀,试图从侧后方捅向一名守军士兵的小鬼子士兵,太阳穴上猛地爆开了一团血花,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高处,一名“雷击”小队的狙击手冷静地拉动枪栓,黄铜弹壳清脆地跳出,他的瞄准镜已经锁定了下一个目标——那头躲在角落机枪掩体后面,正声嘶力竭指挥的小鬼子军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