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屋子。”卜怀志回答。

“哎，对了，你说你出生于X基地，小时候的事儿还记得吗？”许凌换了话题。

“小时候……”卜怀志挠挠脑袋，眼珠子咕噜噜往天上转了一圈，“说来也奇怪，18岁以后得事儿记得非常清楚，但18岁之前……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一点儿都不记得？”

“也不是，我父母给我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喝药，但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卜怀志认真回忆，“而且，自我记事起，我感觉自己身体一直很健康，从没生过病。”

是啊，你小子古武血脉，体质1000呢，堪比远古巨兽了，这体质怎么可能生病？

“你父母还在么？”许凌问。

“生病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20岁时。”

哦，那距今也十多年了，肯定没地儿问了。

“你18岁之前的回忆，一件事儿都想不起来么？”

“18岁之前……”卜怀志为难，“真的，我也奇怪，确实一件也想不起来，想起来的全是父母口述的那些，但我并没什么感觉。”

“你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换句话说，你记忆中第一件事，嗯，让你开始有记忆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第一件事……嗯，”卜怀志一拍脑袋，“是我生病恢复，当时从床上醒过来，爸妈挺高兴，那天特地没出去采集，就为了照顾我。”

生病恢复？难不成……

“知道你当时得了什么病吗？”

“说是痢疾，拉肚子都拉虚脱了。”卜怀志眼神悠远，拼命回忆。

“怎么治好的？”许凌问

“啥治好？我们贫民区老百姓怎么可能有药？就是硬扛过来的，”卜怀志眼中闪过悲痛，“我爸妈为了给我治病，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你有你爸妈照片么？”

“有！”卜怀志从怀里拿出个巴掌大半指宽的铝盒，打开，拿出一张塑封照片，“这还是我病好之后拍的。”

照片上3个人，左右一男一女中年人，中间是呲牙乐的卜怀志，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和张青山发来的“陈承平”的照片一模一样，连发型都一致。

咦？许凌看出点问题。

这对中年男女按理是卜怀志父母，可跟卜怀志长得一点都不像，两人形容憔悴，悲伤愁苦自眼角唇边滋生，明显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更像是——欣慰。

对，就是欣慰，一种善良又朴实的安慰。

他们真是卜怀志的父母么？

不论眉眼、鼻子、嘴巴，甚至是精气神，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