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她真的在里面!
分拣完草药,斗笠人让她去清洗药罐。陶缸里的水泛着冷光,倒映出她苍白的脸,鬓角的木剑吊坠垂在水面,桃木的影子与水中的桂花倒影重叠,像幅被揉皱的画。
她偷偷摸出藏在发间的玉简,趁着清洗药罐的动作,将指尖的血珠滴在玉面上。莹白的玉简被血浸润的地方,突然泛起层淡青色的光,比上次更亮,字迹像游鱼般浮现——是忘忧丹的配方残页!
“忘忧草三钱,噬魂花一两,辅以忆劫者心头血……”苏清欢的指尖抚过玉简,心脏狂跳不止,“……苏家血脉为记忆容器,血可养记忆,不可尽吸,否则血脉断裂……”
最后一行字像道惊雷在脑海炸响。原来姐姐没被吸光记忆,是因为长老要留着她“养记忆”,她的血脉能像土壤培育草木般,让被吸走的记忆重新生长!而自己的血,不仅能显玉简秘辛,或许还能……破记忆锁链!
“磨蹭什么?”斗笠人不耐烦地敲了敲药炉,“药师等着药罐用。”
苏清欢慌忙将玉简藏回发间,手背的水珠滴在青砖上,晕开细小的圈。她端着洗净的药罐往回走时,故意撞了下布帘,帘后的锁链发出剧烈的“哗啦”声,紧接着传来声极轻的咳嗽——是姐姐的声音!
她的脚步顿住了,眼眶瞬间发热。斗笠人骂了句“毛手毛脚”,却没注意到布帘边缘的阴影里,有片干枯的桂花轻轻飘落,落在苏清欢的鞋尖上。
离开丹房时,守卫正蹲在石碾旁喝酒,酒壶里的液体泛着浑浊的黄。“这丫头倒是识趣,”高个守卫往地上啐了口,“没再往石缝里塞破烂。”
矮个守卫的目光在她发间的木剑吊坠上打转:“长老说她的血脉比她姐姐纯,说不定能炼出更好的忘忧丹。”
苏清欢攥紧袖中的玉简,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纯?他们把苏家血脉当成炼药的鼎炉,把姐姐的隐忍当成顺从,把所有的苦难都当成理所当然。
回到修炼室,她立刻锁上门,将玉简泡在温水里。淡青色的字迹彻底显出来,末尾还有个残缺的符号,像姐姐小时候画的“开门符”,只是少了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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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可破记忆禁制……”她喃喃念着配方上的话,指尖划过掌心的伤口,血珠滴在水面,与玉简的青光融在一起,“姐,我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窗外传来轻叩声,是林晓。苏清欢赶紧将玉简藏进床板暗格,开门时,林晓正抱着个布包站在月光里,发梢沾着夜露。“我娘寄了些止血的草药,”她把布包往苏清欢手里塞,声音带着后怕,“听说你去了丹房,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