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大口地呕吐着池水和胃里的酸水。
他听到了老周有些不悦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扑街!小心点!”
“别把我的那几株并蒂莲给弄坏了!”
“那可是荷兰空运过来的,一株好几万呢!”
两个红棍闻言,身子一僵,连忙将刘生从池边又拉远了一些。
“对不起,周哥!我们这就注意!”
刘生浑身湿透,狼狈地趴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
也随着那些呛进肺里的池水,被彻底冲刷干净了。
在这些人眼里,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不如几株荷花金贵。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彻底的漠视。
一种将他从“人”的范畴里,彻底剔除的漠视。
两个大汉再次将他架起,拖回了凉亭。
祁同伟依旧坐在那里,面前的小火锅热气腾腾。
他甚至又给自己涮了一片东星斑。
看到浑身滴水、如同落水狗一般的刘生,祁同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对老周说了一句。
“老周,你这两个手下不错,事后你替我封个大红包给他们。”
老周立刻笑了起来,对着那两个红棍一摆手。
“还不快谢谢祁厅长?”
两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立刻朝着祁同伟恭敬地一鞠躬。
“多谢祁厅长!”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这一幕,让刘生的心脏再次被恐惧攥紧。
他明白了。
祁同伟这是在杀鸡儆猴。
不,他连鸡都算不上。
他只是一块磨刀石,用来展示祁同伟与和胜联这对组合,究竟有多么锋利,多么不讲道理。
“坐。”
祁同伟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将刘生摁在了椅子上。
一张干净的餐巾,一套崭新的碗筷,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吃吧。”
祁同伟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