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为，还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面那间亮起微弱灯火的小屋，声音低沉了几分：

“老莫，幸福是需要守护的。”

“没有牙的老虎，”他指了指莫问生，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可守护不了她们母女。”

莫问生怔住了。他看着白辰那平静无波的脸，回想起这短短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自己的屈辱跪地，白辰的雷霆出手，以及此刻这匪夷所思的修为归还。他忽然明白了白辰的用意。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冲散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释然又豪迈的大笑：

“哈哈哈！说得对！老子当年能杀人，如今更能护人！”

白辰也难得地笑了起来，拿起酒碗：“喝酒！”

“喝！”

两只粗陶碗重重碰在一起，酒液四溅。两人相视大笑，所有的感慨、恩情、过往，都融在了这烈酒之中，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莫问生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老友，忍不住感慨道：“老白，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元婴末期了，可看你……还是跟口古井似的，一点都看不清底。你这家伙，可真是天下第一人，修为深不可测啊！”

白辰夹起最后一块酱肉，慢悠悠地放进嘴里，仔细咀嚼咽下后，又仰头将碗中残酒饮尽。这才抹了抹嘴，看向夜空那轮清冷的明月，淡淡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说道：

“不。”

“我是天上第一人。”

莫问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白辰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次爆发出洪亮的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下传出去很远，很远。

一盏孤灯，一壶浊酒，一碟小菜，两个老朋友。城墙下的面摊，今夜似乎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