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神殿内的死寂，持续了仿佛一个纪元。

五位天君，尤其是那位修为被斩去近半的老者，看向白辰的目光中，再无半分漠然与高高在上，只剩下深深的忌惮、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屈辱下的权衡。

那一刀“无”，彻底斩碎了祂们亘古以来的认知。天道，并非不可违逆。在天道之上，竟真的存在可以无视规则、甚至重新定义规则的力量。

继续对抗？代价可能是天道崩毁，是祂们自身存在的根基动摇。

老者天君压下体内依旧翻腾不休的法则乱流，深吸一口气（尽管祂并不需要呼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沉默：

“……罢了。”

这两个字，重若万钧，代表着“天”的低头。

“天魔一族……自此，于万界除名。”祂艰难地宣布，同时抬手，对着虚空中那面显示着重生魔界的法则之镜一点。

镜面波纹荡漾，其中那些刚刚凝聚的魔气、新生的魔影，如同被彻底格式化，瞬间消散，连同整个天魔界的“存在概念”都被从大道根源上抹去。这一次，是真正的、连重生可能都被断绝的彻底消亡。

“魔族……”另一位天君接口，语气复杂地补充，“自今日起，新生之魔，其初性需遵循‘善’之根源法则烙印。魔之存在，亦需受此约束。”

这等同于重新定义了“魔”的本质，从根源上杜绝了类似剑域惨剧的再次发生。这是天君们在白辰绝对力量压迫下，做出的最大让步与规则修改。

白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破刀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嗡鸣，重新变得朴实无华。他对于天君是否真心服软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结果——剑域，保住了；红姑和那些剑灵，不会再遭受那样的命运。

目的已达，他不再多看那些神色复杂的“天”一眼，转身，一步迈出，身影便已消失在神殿广场。来去自如，视天君神殿如无物。

……

剑域，万年之前。

那场本该发生的魔灾消弭于无形，剑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繁华与生机。一处剑气充盈的演武场上，两名女子正在激烈交锋。

其中一位，正是身着如火红衣的红姑！她手持一柄赤红长剑，剑法凌厉，身姿矫健，脸上带着专注与好胜的光芒，与对手打得难分难解。她的对手，是一位使用双刺的绿衣女子，修为似乎与她不相上下。

周围有不少剑域弟子在围观，不时发出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