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种“失魂落魄”兼“暴躁易怒”的状态,正符合一个失去重要筹码、内心充满恐惧和不安的人设。
小主,
下午,刘建新又来了。这一次,他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
“何雨柱同志,李处长对你昨天的表现基本满意。”他坐在我对面,翘起二郎腿,“箱子已经由专人送往上级部门检测了。至于你父亲的下落……”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立刻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急切的光芒:“有消息了吗?李处长怎么说?”
“李处长动用了很多关系,”刘建新慢条斯理地说,“初步查到,你父亲何大清当年离开,很可能与一桩涉及精密仪器流失的旧案有关。他或许是知情者,或许是……参与者。”
他刻意模糊着何大清的角色,既留下希望,又持续施加压力。
“不过,”他话锋一转,“李处长念在你主动上交关键物证,态度良好,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他会继续追查,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当然,这也需要你后续的持续配合。”
我脸上露出感激涕零又夹杂着不安的复杂表情:“谢谢……谢谢李处长!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刘建新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关于这个箱子的来源,以及你父亲还可能留下什么话,或者接触过什么人,你要仔细回忆,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向我,或者直接向李处长汇报!这关系到能否尽快找到你父亲,也关系到你自身的清白,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连连点头,“我一定仔细想!仔细想!”
刘建新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又“安抚”了我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我知道,他们是怕何大清还留下了别的后手或者信息,想通过我这条线彻底挖干净。
送走刘建新,我关上门,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冷笑。找吧,尽管去找吧。你们找到的,只会是“旧林”想让你们找到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李副处长和刘建新没有再找我,厂里似乎也无人提及箱子的事情。但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氛在弥漫。许大茂看我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想我那“收音机零件”的说辞和后来交出去的箱子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他摸不清水深,也不敢再轻易试探。
我依旧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地去上班,在宣传科沉默寡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孙科长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对我也比以往宽容了些。
直到周五下午,我正准备下班,刘建新突然又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
“何师傅,晚上有空吗?李处长想见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来了!正主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李处长……找我?”我脸上适当地露出畏惧和一丝期盼,“是……是我爹有消息了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刘建新卖着关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上七点,厂部办公楼,李处长办公室。记住,一个人来。”
晚上七点,轧钢厂厂部办公楼大部分办公室已经熄灯,只有少数几个窗户还亮着。走廊里空无一人,脚步声回荡,显得格外寂静。
我走到李副处长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李副处长那熟悉的声音,比平时似乎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威严。
我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集中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李副处长坐在桌后,身子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刘建新则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李处长,刘干事。”我恭敬地打招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雨柱同志,来了,坐。”李副处长指了指桌前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