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报,至少表明我在履行职责,在“留意”,在积极配合。即使判断有误,态度是端正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发麻的四肢。我走到里屋门口,听了听雨水均匀的呼吸声,确认她已经睡熟。然后,我蹑手蹑脚地穿上最厚的棉袄,戴上帽子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没有点灯,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弱天光,摸索着轻轻拉开房门,闪身出去,又将门悄无声息地带上。
院子里一片死寂,与几小时前的喧闹判若两个世界。积雪覆盖着地面,反射着清冷的光。各家各户门窗紧闭,漆黑一片。我像一道幽灵,贴着墙根的阴影,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院挪动。
我的目标,是胡同口的公用传呼电话。虽然已是深夜,但街道办应该有值班人员。我必须把这个情况报告上去,由他们来判断和决定下一步行动。
每走一步,我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我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那种被窥视的恐惧感却无比真实。阎埠贵家、刘海中家、贾家……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面,似乎都隐藏着秘密和危险。
好不容易挪到院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四合院,尤其是那黑洞洞的通往的后院的月亮门,咬了咬牙,推开院门,闪身融入外面更深的黑暗与寒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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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呼啸的北风卷着地上的雪沫,打在脸上如同刀割。我缩着脖子,加快脚步,朝着胡同口那间亮着微弱灯光的值班小屋走去。
走到值班小屋窗外,我隔着蒙着水汽的玻璃朝里望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个戴着棉帽、裹着军大衣的老头,正靠在椅子上打盹,旁边一个小煤炉子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窗户。
老头被惊醒,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眯着眼看向窗外:“谁啊?大半夜的?”
“大爷,麻烦您,我找街道办值班的同志,有急事。”我隔着窗户喊道,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发抖。
老头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看我穿着不像坏人,嘟囔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了个号码。
等了片刻,他对着话筒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我喊道:“等着,一会儿有人过来。”
我道了声谢,退到屋檐下,靠着冰冷的墙壁,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冷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我,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