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提到了“禁忌之线”。
我靠在墙上,闭眼三息。
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画面——那人的步伐、语调、手势,还有骨戒上的纹路。
太刻意了。
正常人不会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以外的手指,而他戴的是小指。那种符文排列方式,也不是通用魔法阵的写法,更像是某种仪式标记。
再加上那股纸钱味……
我在记忆里翻了半天,终于想起在哪本禁书残页上见过类似的描述。
《归墟录·卷三》:
“使徒现世,必携三兆——灰风不起而动,旧火自燃不灭,亡语入生者之耳。”
纸钱味,是“亡语”的象征之一。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人,要么真是归墟使徒,要么就是故意模仿他们的仪式特征,想让我以为他们是。
不管是哪种,都不简单。
我睁开眼,看向桌上的断剑。
“你说是不是?”我低声问。
剑没反应。
但我知道它在听。
这些年,它从没真正沉默过。每次重大危机前,它都会提前热一下,像是提醒我:该疯了。
可这次不一样。
它不是预示战斗,而是被那个黑袍人唤醒的。
这意味着什么?
对方认识这把剑?还是……认识我前世?
我盯着剑身那道暗红纹路,忽然伸手抠了一下。
锈渣落下,露出更深的一笔刻痕,像是个“门”字,又像是锁链断裂的形状。
我没再动。
而是慢慢把手收回来,塞进袖子里。
外面天色渐暗,药阁走廊传来几声脚步,是巡夜的弟子。
我起身,把断剑重新挂回腰间,动作自然得像是只是调整了一下位置。
然后我拉开门,走出去。
“昭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拐角传来。
是阿骨打,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查到了!今天下午有个灰袍老头进过藏书阁,登记名字写着‘游方学者’,可守卫说他没出示任何凭证,而且……他手上戴着一枚骨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