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将被打晕的兜帽男牢牢捆好，塞进仓库角落的破木箱里，并用杂物稍作遮掩。短时间内，这家伙应该醒不过来。

她拿着那包作为证据的【处理过的法力水晶】，再次返回“鼹鼠酒馆”。此刻的她，目标明确，步伐沉稳，78点敏捷带来的不仅是速度，更是一种融入阴影的从容。

酒馆依旧喧嚣，贝克事务官还坐在原来的角落，面前又多了一杯麦酒，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似乎还在等那个不会再回来的兜帽男。

凌薇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

贝克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之前交易所那个守夜人调查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是……是你？调查结束了吗？”

凌薇没有回答，只是将那个油布包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贝克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指颤抖着指向油布包：“这……这是……你……”

“你的人，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凌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冰冷的压力，“守夜人对走私违禁炼金材料、勾结‘毒蛇’团伙很感兴趣。贝克先生，你是想在这里谈，还是去守夜人的地牢里谈？”

贝克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身体微微发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哀求道：“不……不要！求求你！我不能去地牢！我……我只是赚点外快……我没想害人……”

“那就看你合不合作了。”凌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那些匿名采购的炼金材料，特别是幽光花蕊、静心木树皮和星界水晶粉末，最终流向哪里？‘下水道’是什么意思？谁才是真正的买家？”

贝克的心理防线在证据和守夜人的名头前彻底崩溃。他瘫在椅子上，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我全都说……是……是‘毒蛇’的老大，‘蝮蛇’安排的……那些材料，还有我经手的一些其他敏感物资，大部分都通过下水道系统，运往……运往‘废弃的旧城污水处理中心’……”

废弃的旧城污水处理中心？凌薇记得凛风城的地图，那是在下城区边缘，靠近城墙根的一片早已废弃的旧区，据说因为早年的一次地质塌陷和污染泄漏而被封存，寻常人根本不会靠近。

“那里是‘毒蛇’的老巢？”凌薇追问。

“不……不完全是……”贝克颤抖着摇头，“‘毒蛇’只是负责中间运输和处理一些脏活……真正的雇主……我没见过，但听‘蝮蛇’喝醉后提过一两次，好像是个……‘味道很冲的老怪物’……总是戴着兜帽，出手非常阔绰，但要求也极其苛刻，特别是对材料的纯度和处理方式……”

味道很冲的老怪物？炼金师长期接触各种化学试剂，身上确实容易残留特殊气味！

“他们用那些材料做什么？”凌薇继续施压。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贝克几乎要哭出来，“‘蝮蛇’警告过我，绝对不许打听雇主的事情，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只负责利用职务便利，帮他们用匿名方式采购和洗白一些来源不好解释的材料，然后他们会派人来取，或者让我送到指定的下水道入口……”

线索越来越清晰了！一个隐藏在废弃污水处理中心的窝点，一个被“毒蛇”团伙服务、气味特殊、对材料纯度要求苛刻的神秘雇主！极大概率就是那个叛徒炼金师！

凌薇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冷冷地看着几乎虚脱的贝克：“想将功赎罪吗？”

贝克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继续你平时的工作，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如果‘毒蛇’或者你的雇主联系你，想办法通知守夜人。”凌薇将一枚不起眼的、刻有细微守夜人印记的铜币塞进他手里，“捏碎它，附近的守夜人就能收到信号。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贝克紧紧攥住铜币，如同攥住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