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选第三条。”
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足够让老人听见。
热水交换完毕,信息点到为止。
周凡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打探对方人数与储备。
他起身,把一小粒绿纹石放在雪地上——
那是报酬,也是信号:我有价值,也有底线。
老查理拾起矿石,对着光看了看,绿纹在石心里闪烁。
他抬头,想说什么,却只看见周凡的背影已走出火光照耀的范围,被灰雪与暮色吞没。
车厢后,青年们放下钉枪,孩子们探出脑袋。
老查理把绿纹石揣进贴胸口袋,轻声道:
“那不是怪物,是还在挣扎的人。”
雪原尽头,周凡拉开距离,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放缓脚步。
他抬手,看掌心——
那里仍残留篝火的热度,像一枚细小的太阳,被塞进冰窟。
鲲种在胸腔低鸣,声音里少了焦躁,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向往。
周凡深吸一口寒气,把热度压进心底。
“第一条线,搭上了。”
他轻声说,像对火,也像对自己。
然后,他拉紧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继续走向更深的黑暗。
背影被夕光拉得极长,边缘蓝雾偶尔逸散,却在风里收敛成柔和的线。
初遇流民,没有血光,却留下温度。
废墟里,火与火之间,第一次有了微弱的——
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