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国浑身一颤。

“开免提。”声音加重了，不容置喙。

那道金色的气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马卫国颤抖着手，按下了免提键。

巡查组组长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会议室内，也响彻在电话两端。

“是市委的秘书长吗？我们是市纪委第五巡查组。我们正在就市史志办主任马卫国涉嫌严重违纪的问题进行调查。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可能与此案有关，并试图干预我们的正常办案程序。请你保持电话畅通，我们稍后会有专人与你联系，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

不，比子弹更可怕。

在苏晨的视野里，这番话直接化作了一股更加凝练、更加锋锐的深蓝色煞气，带着“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决绝意志，如同一柄从天而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狠狠地斩在了那道试图庇护马卫国的金色气运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气运的层面上轰然炸响！

那道金色的“自己人”咒缚，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就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分崩离析，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点，然后迅速湮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几秒钟后，电话被仓促地挂断了。

马卫国的世界，崩塌了。

他头顶上最后一丝光亮，被彻底掐灭。那团本就漆黑的气运，在失去了最后的庇护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猛地向内一缩，然后“轰”的一声，彻底爆开，化作了最纯粹的、代表着“终结”与“绝望”的死灰色尘埃。

苏晨“看”到，马卫国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官场生命，在这一刻，被正式宣判了死刑。

苏晨心中一片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快意。他亲眼见证了一个所谓的“靠山”，在真正的规则铁壁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拉开。

那个为首的巡查组组长走了出来，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晨，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苏晨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组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头对身后的下属道：“马卫国的问题基本清楚了，通知单位，准备办停职手续吧。”

“是！”

“另外，”组长顿了顿，目光扫过办公室的方向，声音冷得像冰，“把那个李建军，再叫过来。他之前交代的东西，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