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底,都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而回应这份期待的,是青州官道上,那支军容鼎盛,浩荡开来的正义之师!
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迎风怒展,旗下将士,人人目光如炬,步伐如山,一股凛然正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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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听闻梁山义举的百姓,自发携壶提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白发老翁拉住一名士卒的手,泣声道:“将军!慕容狗官恶贯满盈,青州百姓等你们久矣!”
亦有青壮自告奋勇:“小人认得小路,愿为大军引路,直抵城下!”
中军旗下,刘备勒马,温和下令:“传令三军,避让乡亲父老,不得践踏禾苗,不得取民一物!”
他目光扫过沿途面黄肌瘦的百姓,看着他们期盼而又带着些许惶恐的眼神,胸中怒意如雷霆般酝酿。
梁山众好汉齐声应诺,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担子,在刘备的潜移默化下,一种使命感悄然在心间滋生。
与此同时,青州府衙内。
慕容彦达正手忙脚乱地指挥仆役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弃城逃窜。
忽然,府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叫好声!
探马接连飞驰来报,声音都变了调:“大人!梁山大军已兵临城下!四面合围!”
慕容彦达身体一僵,面如死灰。
青州城下,梁山军阵肃然。
刘备于中军帐前,亲手将一支令旗交到秦明手中,声音沉凝如岳。
“秦明兄弟,青州之怨,由你而雪。慕容之罪,由你而终。我与全体梁山兄弟为你压阵,放手一战,以告慰秦家满门在天之灵!”
秦明单膝跪地,虎目含泪,双手接过令旗,声音哽咽:“秦明落难之身,得蒙哥哥收留信任!此恩此情,唯有以仇人之头,血债血偿!”
言罢,他猛地扯掉身上铠甲,露出内里素白丧服,翻身跃上战马,单骑出阵。
这一次,他的背后是如林的山寨同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心无挂碍,唯有血仇!
秦明于青州城下勒马,仰头向着城头昔日袍泽,声如霹雳炸响。
“我秦明!一生为国,落得家破人亡!今日归来,只向慕容彦达一人索命!尔等将士,皆是我秦明昔日誓死守护之人,请放下兵刃,勿为奸贼陪葬!”
此言一出,城头守军军心剧烈震荡,悲愤与羞愧交织,不少人垂下兵刃,再无战意。
慕容彦达在城头气急败坏,厉声威胁:“都给本官顶住!若城破,尔等皆是从贼,本官必上报朝廷,诛尔九族!”
慕容彦达急调五千守军布防,军民在其积威之下,只得勉强持械。
这些守军衣衫陈旧,面有菜色,反观城下梁山义军,甲胄鲜明,气势如虹!
一边是饱受盘剥的弱旅,一边是替天行道的虎狼之师,高下立判。
刘备坐镇中军,见时机已到,眼中精光一闪,挥旗下令:“按计行事!”
南门,主攻!
秦明狼牙棒所指,箭雨齐发,花荣于二百步外,一箭射断城头指挥使的将旗。
旗杆折断的咔嚓声,如同砸在守军心头最后的丧钟!
“直娘贼!都给洒家开!”
鲁智深扛起巨木,如同金刚怒目,合身猛撞城门!
每一次撞击都地动山摇!
武松史进率重步兵逼进,林冲稳坐中军,精准指挥弓弩手进行压制射击。
南门瞬间承受山呼海啸般的进攻,慕容彦达见状,认定梁山主攻在此,急调大部兵力增援。
战况惨烈,城下尸骸枕藉。
就在南门守军疲于奔命之际,西门突然告急!
“团牌营,进!”
李衮项充率五百团牌滚刀手杀到,左手挽团牌,箭矢难伤,右执滚刀,礌石亦难阻挡。
接近城墙,二人身先士卒,以团牌护身,滚地而行,手中朴刀专砍敌军下盘。
守军何曾见过此种战法?长枪大戟无从下手,阵脚瞬间大乱。
团牌军在友军牵制下,快速攀爬云梯,率先登城,在城头撕开缺口。
“骑兵,冲锋!”
恰时,徐宁杨志率五百精锐骑兵自左翼杀出,吕方郭盛率五百自右翼突击!
两队骑兵顷刻涌入,扫荡城防,分割战场,青州守军全无一合之将,防线顷刻瓦解。
刘备见时机成熟,眼中寒光一闪,手中令旗如利剑般劈下:“破城!”
阮小五与小七带一千水军精锐,趁乱自护城河暗渠潜入,于城内四处纵火,制造恐慌。
青州守军顿时陷入外有猛攻,内有烈火的绝境,防线彻底崩溃,兵败如山倒。
慕容彦达见三面受敌,军心已散,竟欲丢下军队,仅携亲信从北门跑路。
主帅一逃,守军更是斗志全无。
城门处,士卒们看着城下白衣浴血的秦明,纷纷丢掉兵刃:“秦将军是忠良!俺不给狗官卖命了!”
军官试图弹压,却被更多红了眼的士兵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