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撕裂的细微声响,在顾砚听来却如同惊雷!
“啊!” 剧痛瞬间从手背炸开!顾砚惨叫一声,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低头一看,左手手背上,赫然多出了三道皮肉翻卷的深深血痕!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手腕蜿蜒流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迅速被污垢吸收。伤口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同时灼刺。
那灵猫一击得手,趁着顾砚吃痛缩手的空档,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一挣!
“噗嗤!” 倒刺更深地嵌入皮肉,但也终于让它挣脱了藤蔓的束缚!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头也不回地化作一道灰影,拖着受伤流血的后腿,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旁边更为茂密、光线更加昏暗的灌木丛深处,只留下几滴殷红的血迹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嘶……” 顾砚疼得倒抽冷气,捂着流血的手背,痛得弯下了腰。恐惧、委屈、后怕、还有对自己多管闲事惹来无妄之灾的懊恼,瞬间涌上心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烂俗套路害死人!云经验都是骗鬼的!” 咸鱼的悲鸣在内心回荡。
然而,就在这剧痛和懊恼交织的混乱时刻,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悄然从手背的伤口处弥漫开来。
小主,
那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非常非常微弱,如同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白气,转瞬即逝。它并不缓解伤口的火辣刺痛,反而像是一种奇特的、源自内部的细微暖流,正试图从伤口深处向外渗透、弥散,与周围冰冷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
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亲近感”或者说“同病相怜”的情绪,如同水面的涟漪,在他看着灵猫消失的灌木丛方向时,莫名地从心底滋生出来。很淡,很模糊,瞬间就被伤口的疼痛和社恐的不适感淹没了。
“错觉……肯定是疼出幻觉了……” 顾砚甩甩头,把这奇怪的感觉归结于惊吓过度和失血。
他忍着痛,弯腰想去捡起那根摔在不远处的破扫帚。手背的伤口随着动作一牵拉,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就在他指尖即将碰到扫帚柄的时候——
“何人在此喧哗?!”
一个低沉、威严、带着明显不悦和审视意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骤然自身后那片更靠近兽苑核心区域的阴影里砸了过来!
顾砚浑身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猛地直起身,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身。
只见一个身着深青色管事服饰、身形瘦削精悍的中年男子,正从那片阴影中踱步而出。他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精明,如同鹰隼般扫视着现场——打翻在地的破扫帚、散落的枯枝、地面残留的几点新鲜血迹(顾砚的),以及顾砚本人那捂着手背、指缝渗血、满脸惊惶、狼狈不堪的模样。
灵兽苑管事赵乾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精准地落在顾砚那正在流血的手背上,眉头紧紧锁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