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温和道:“王子初学,已属不易。写字如练箭,贵在持之以恒。焕初学时,亦不如王子。”
另一名学子也笑道:“是啊,王子弓马娴熟,是我等远不及的。学问之道,各有长短,互相砥砺便是。”
沙波听着他们的话,看着他们真诚的笑容,心中那点因文化差异和被孤立而产生的郁气,消散了许多。他感受到的并非虚伪的客套,而是一种平等的交流。
崔婉适时提及州牧府新设“蛮学馆”之事,并笑着对沙波说:“沙波王子是先驱,日后蛮学馆的师弟们,还要多仰仗王子照拂呢。”
沙波眼睛一亮,胸膛不自觉地挺了挺,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忽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学习,并非仅仅是“质子”,更肩负着为部落探寻新路、搭建桥梁的使命。
宴会结束后,沙波主动找到李焕,有些磕绊却坚定地说:“李……李兄,以后,教我写字,可好?”
李焕欣然应允:“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自此,荆南学堂中,时常可见沙波与李焕等学子一同读书习字、讨论问题的身影。虽然隔阂不可能一夜消除,但坚冰已开始融化。沙波这把蛮族稚虎的利爪,开始在文化的磨刀石上,悄然砺炼。
西线捷报与沙摩柯积极响应的消息传回泉陵,州牧府内,气氛为之一松。
“邓士载,果敢能任,此番处置,刚柔并济,深得民心。”徐元捻须赞道,“西线暂安,我军可更专注于内修外拓。”
庞统阴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但随即道:“刘备、诸葛亮绝不会坐视西线失利。马良虽暂退,然其渗透挑拨之策不会变。接下来,恐会在商贸、舆论,乃至南中方向再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