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微微一笑,带着对师父特有的温和:“师父莫急,静心细观,总能找到一线生机。就像昨日……”他适时地顿住,将话题引向昨日的惊魂,“若非最后关头有血仙皿前辈相助,我们恐怕也……”
慕容诺婧闻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是啊是啊,那大怪兽太可怕了!血仙皿前辈……真是好厉害!虽然听说他有点吓人,但这次可全靠他了!夜鸩,你当时在广场上没受伤吧?”她关切地看向秦夜鸩。
“谢师父关心,弟子只是灵力消耗过度,有些疲惫,并无大碍。”
秦夜鸩轻轻放下棋子,活动了一下左手手腕,动作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那是昨夜以血仙皿身份催动极限血幻影,并爆发血钻一击后留下的细微暗伤。他掩饰得很好,语气自然。
“那就好!吓死我了。”慕容诺婧松了口气,注意力又回到棋盘上,“不行,我得再想想,不能输得太难看……”
就在这时,雅间门外传来三声不轻不重、带着特定节奏的叩门声。
秦夜鸩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动。
“进来。”慕容诺婧平静开口。
门被推开,慕容舒雅的那位心腹侍从恭敬地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对着慕容诺婧和秦夜鸩分别躬身行礼:“见过诺婧郡主,见过秦公子。”
“何事?”慕容诺婧被打断思路,有些不悦地抬头。
侍从转向秦夜鸩,态度恭谨:“秦公子,长公主殿下有请。殿下言道,关于昨日万宝大会一些细节,想向公子询问一二。殿下此刻正在宫中等候,不知公子可否移步?时间定在辰时三刻。”
慕容诺婧有些意外:“堂姐找夜鸩?问大会的事?”她看向秦夜鸩,眼神询问。
秦夜鸩心中了然。慕容舒雅找他,绝不仅仅是“询问细节”那么简单。昨夜血仙皿的身份,血影的动向,郭嗣婵的伤势,以及后续对复古灵教的追查……许多事情都需要在暗处沟通。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被长公主召见的“荣幸”与“忐忑”,起身对慕容诺婧道:“师父,既是长公主殿下垂询,弟子自当应命。这盘棋……”
“哎呀,去吧去吧,正事要紧!”慕容诺婧挥挥手,毫无心机地催促道,“堂姐问话要认真回答哦!这棋……哼,等你回来我们再下,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是,师父。”秦夜鸩温和应道,又对侍从微微颔首,“烦请引路。”
侍从侧身:“公子请。”
秦夜鸩最后看了一眼棋盘上那盘未竟的棋局,仿佛只是随意一瞥,然后便随着侍从走出了雅间,将师父慕容诺婧那毫无所觉的天真身影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