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晚辈失陪。”
说完,他自然地转身,对还有些发愣的慕容诺婧轻声道:“师父,我们该去集合了。”
“啊?哦…哦!”慕容诺婧回过神来,努力板起小脸,学着秦夜鸩刚才的样子,挺起胸膛,故意目不斜视地从雷烈面前走过,只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微微颤动的马尾辫,泄露了她此刻的得意。
一场风波,被秦夜鸩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不仅维护了师父和宗门的尊严,更反将焚天谷置于尴尬境地。
广场上其他宗门的弟子看向秦夜鸩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和凝重。这个长安宗的内门弟子,看起来温润如玉,言谈举止滴水不漏,可那份藏在平静下的锋芒和算计,让人不敢小觑。
秦夜鸩跟在慕容诺婧身侧,眼角的余光扫过广场上各色人等——焚天谷弟子愤懑不甘的眼神,其他宗门探究的目光,蒙渊官员眼底的玩味…还有远处城墙上,那些披着厚重毛皮、眼神锐利如鹰的蒙渊本地守卫。
他心中一片冰冷清明。这蒙渊帝国,果然如《帝王心术》所载,是龙蛇混杂之地。一个小小的下马威,便已折射出东岳各宗门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北境彪悍民风对“仙道”修士隐隐的排斥。
“信仰之力…权柄…” 秦夜鸩的指尖在袖中再次无意识地划过储物法器内那冰冷面具的轮廓。荒兽的威胁是灾难,也是机遇。混乱,才是他这执棋者最好的舞台。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沉闷悠长的号角声,带着北境特有的苍凉与肃杀。蒙渊帝国皇都的风,似乎比隐汇山的更冷,也更烈了。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秦夜鸩眼底深处,那幽潭般的野心之火,在凛冽的北风中,无声地燃烧得更加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