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一只雪白的信鸽突然穿过竹林,轻盈地落在慕容诺婧肩上,打断了她正要捞取鳞片的动作。鸽子脚踝上系着一条金线编织的细绳,末端挂着小小的玉牌——正是慕容世家专用的传信鸽。
爹爹的信?慕容诺婧疑惑地解下鸽子腿上卷成筒状的纸条,展开后眼睛一亮,
秦夜鸩趁机用脚尖轻点水面,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将那片蓝鳞重新压回池底。他状似无意地问道:掌门大人有何要事?
慕容诺婧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小脸皱成一团:就说让我立刻回去一趟,有喜事相告...她突然抬头,狐疑地盯着秦夜鸩,该不会是你和爹爹串通好的吧?
冤枉啊师父。秦夜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袖口滑落露出方才被鳞片划伤的手腕——伤痕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粉色印记,我连掌门大人在哪闭关都不知道。
竹林间忽然刮起一阵风,卷着几片竹叶掠过水面。慕容诺婧盯着泛起涟漪的池塘看了片刻,突然跺脚:罢了罢了!反正你总有事情瞒着我!她气鼓鼓地从腰间锦囊中祭出七星银剑,我回去问爹爹,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
银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少女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暮色中。秦夜鸩望着天边那道银色轨迹,直到它完全融入夜色,才长长舒了口气。
有时候师父太粘人也不是好事...他低声自语,转身时眼神已变得锐利如刀,出来吧。
池水无声分开,司泪小小的身影浮出水面。月光下,他额间那道血色梅纹格外鲜明,淡金色的竖瞳里流转着不属于孩童的沧桑。
血仙大人...司泪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像是潮水拍打礁石的回响。
秦夜鸩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灵力点在鲛人额间的梅纹上:先说清楚,你怎么认出我的?这纹路又是怎么回事?
司泪的鱼尾轻轻摆动,激起一圈细小的波纹:上古时期,东海鲛人族遭遇灭族之灾,是血仙萧玉梅大人救了我们。他抬起小手,指向秦夜鸩的胸口,您身上有她的气息,还有...血仙令的波动。
秦夜鸩瞳孔微缩。藏在衣襟内的秋水令确实在微微发热,与司泪额间的梅纹产生着某种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