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改良过的腐骨散，加了‘断魂草’，毒性更烈，潜伏期从三日缩到了一日。”程灵素起身，“传我命令，全军改用井水，所有溪流沿岸百步之内设为禁区。另外，准备十口大缸，三十斤生石灰，百斤烈酒，再找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要没中过毒的。”

镇国大将军虽不解，却立刻照办。半个时辰后，十口大缸在营中空地上排开，缸内注满井水，生石灰与烈酒按比例倒入，瞬间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

程灵素从药箱中取出冰魄珠，以内力催动，将其悬在缸口。寒气顺着冰魄珠渗入水中，白雾渐渐凝结成水珠，滴回缸内。她又依次投入七星草、龙涎香等药材，最后从药囊里取出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三滴暗红色的液体——正是碧血蚕的唾液。

“让中毒的士兵分批过来，每人喝一碗缸中圣水，再让他们泡在剩下的药水里半个时辰。”程灵素擦了擦额角的汗，“记住，泡药时要解开上衣，让药水浸到心口位置。”

第一个被抬来的士兵已溃烂到胸口，高烧得胡言乱语。士兵喝下圣水后，竟瞬间清醒了不少，惊呼道：“不疼了！胸口不疼了！”

当他被放入药缸后，水面迅速浮起一层黑沫，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

“神了！真神了！”围观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看向程灵素的目光从怀疑变成了敬畏。

程灵素却没理会这些，只对身旁的罗网杀手道：“告诉赵高，让他派五十个罗网杀手伪装成士兵，混入中军大帐，盯紧镇国大将军的动向。我总觉得，他请天外天出手，不止为了幽冥谷。”

“是。”

入夜，天外天总坛。

程灵素风尘仆仆地赶回，将一枚沾着黑血的银针递给君逍遥：“少主，这是从幽冥谷方向带回来的样本。幽冥老怪的腐骨散里，除了断魂草，还掺了‘蚀心蛊’的虫卵。一旦中者皮肤接触到阳光，虫卵便会孵化，从内部啃噬经脉。”

君逍遥捏起银针，看着针尖那几乎看不见的虫卵，眸色渐沉：“幽冥老怪倒是舍得下本钱。看来，不把他彻底打残，难解后患。”

“属下有一计。”程灵素轻声道，“七星海棠的花粉能克制蚀心蛊，若能将花粉混入箭簇，射入幽冥谷，不出三日，谷内所有中了蚀心蛊的教众都会全身僵硬，任人宰割。只是……七星海棠十年才开一次花，属下药箱里只有少量花粉，不够大规模使用。”

君逍遥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忽然道：“玄翦在哪？”

赵高立刻回道：“玄翦大人正在北疆追查血煞的踪迹，血煞受了镇国大将军一记‘破山拳’，重伤潜逃，可能躲在黑风寨。”

“传信给玄翦，让他顺路去趟药王谷，把程灵素说的七星海棠连盆带土挖回来。挖不到？那就把药王谷夷为平地。”君逍遥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程灵素心中一凛——这位少主为了达成目的，竟连她的师门旧地都毫不顾忌。

“另外，”君逍遥看向程灵素，“你去配一种药，要无色无味，能让宗师境以下的武者暂时失去内力。罗网要潜入幽冥谷，得用得上。”

“是。”程灵素应声，心中却已明了——少主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窗外，月凉如水。君逍遥望着天边的寒星，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沾着虫卵的银针。幽冥教、镇国大将军、甚至朝廷背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程灵素的到来，就像给这盘棋添了枚关键的“药石”，既能疗伤补漏，又能剧毒噬敌。接下来，该看看这枚棋子，能搅起多大的风浪了。

【系统提示：程灵素已完成首次任务，忠诚度稳固，解锁隐藏技能——《毒经补遗》（可炼制针对天人境的奇毒）】

君逍遥看着新解锁的技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来，这次召唤，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