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心中升起一丝好奇。她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些。

那杂役弟子似乎并未察觉她的靠近，依旧费力地够着书架顶端。他伸手间，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皮肤上，隐约可见一道黯淡的、如同锁链般的奇异纹路一闪而逝。

就在他即将把玉简放回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身体一个不稳，向前踉跄了一下，手中那几枚玉简眼看就要脱手摔落。

云芷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一托，一股柔和的灵力涌出，稳稳地接住了那几枚玉简。

那杂役弟子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映入云芷眼帘的是一张布满风霜痕迹的脸，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年纪，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长期劳作后的疲惫和麻木。但在他抬眼看向云芷的瞬间，那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快得让云芷以为是错觉。

“多谢。”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久未开口的干涩，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举手之劳。”云芷将玉简递还给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接过玉简的手——指节粗大，布满老茧，但指尖却异乎寻常的稳定。

“你是新来的弟子？”杂役弟子一边将玉简放回书架，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并未看云芷。

“是，弟子云芷，刚入宗门不久。”云芷答道，心中警惕并未放松。

“云芷……”杂役弟子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能来这藏经阁，看来并非普通外门弟子。”

他放好最后一枚玉简，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云芷，这一次，带着一种更明显的审视意味：“你在找什么？”

云芷心中微动，觉得此人绝不简单。她略一沉吟，并未隐瞒，坦然道：“弟子想找一些关于灵力本质、万物调和，或者涉及上古修炼理论的典籍，不拘于法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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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弟子闻言，浑浊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异色。他打量了云芷几眼，忽然伸出那布满老茧的手指，指向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几乎无人问津的书架底层。

“那里，有几枚关于‘混沌初开，气化阴阳’的残篇，还有一卷《万物源流考》的兽皮副本，或许对你有用。”他语气依旧平淡，“不过都是些无人能懂的古董，放着也是蒙尘。”

混沌初开？万物源流？

云芷眼睛一亮！这些概念，正与她从《太上炼气总纲》中领悟的“五行调和，溯本归源”的思路隐隐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