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观察窗望向下方的狼藉,目光扫过散落的碎片时,忽然眼睛亮了亮,
像被点燃的小灯笼,小拳头在膝盖上轻轻一敲,发出“咚”的一声轻响:“这里……好像可以建个基地呢。”
话音未落,机甲的推进器猛地加大功率,“咻”地一声划破长空,拖着道长长的淡蓝色尾迹,像在画布上甩了一笔灵动的颜料。
驾驶舱里,李狗蛋的小脑袋还在不停转着,一会儿用指节轻轻磕着操纵杆,琢磨着法律条文该从哪条写起,
一会儿又盯着窗外掠过的云絮,手指在膝盖上画着基地的轮廓,嘴角时不时抿成条直线,又忽然松开,
露出点偷偷乐的弧度,像藏了满肚子的小计划,随着机甲的颠簸在脸颊上轻轻晃。
————「李狗蛋离开后」————
特种小队队长僵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背心上的磨破的边角。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那些倒在地上的队员睫毛突然颤了颤,紧接着猛地睁开眼,胸口的弹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褪红,连沾在制服上的血渍都在慢慢变淡。
更惊人的是那些死后的马桶人,外壳像被烈日晒化的蜡块般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穿着破旧工装的人类躯体,
他们茫然地抓着头发,指缝间还卡着陶瓷碎片,脖颈上的擦伤渗着血丝,却已不再流血。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卡着沙砾,半天才挤出一声低哑的惊叹,眉峰却狠狠拧成了疙瘩——这一路见了太多光怪陆离,此刻只剩满心疲惫,只想找个没声音的角落,把自己摔进被窝睡个天昏地暗。
队长掏出磨得发亮的通讯器,指腹在布满划痕的按钮上顿了顿,才用力按下去。
“滋滋”的电流声里,他的声音像泡过盐水的布条,又沉又涩:“矿工可以过来了,这地方……拿下来了,归我们。”
说完便松了手,任由通讯器在背心上晃荡,金属扣撞着防弹衣,发出单调的“哐当”声。
还没等他靠在断墙上喘口气,一阵突突的引擎声从远处滚来,像有人捂着嘴在闷咳,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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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去,几辆吉普车裹着黄尘摇摇晃晃地冲过来,轮胎碾过碎石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牙床在啃生锈的铁。
车身上的油漆剥落得像块补丁布,露出底下斑驳的铁皮,挡风玻璃上沾着半片枯黄的草叶,被风吹得簌簌抖。
“这么快?”队长挑了挑眉,指节在断墙上磕了磕——按流程,后续部队至少得等俩小时才到,这伙人来得像饿狼扑食。
车门“哐当”一声被踹开,铰链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群士兵从车上跳下来,落地时带起的尘土扑了满脸。
他们的装备简陋得刺眼:头盔歪歪扭扭地扣在头上,系带松垮地垂着,迷彩服洗得发白,裤脚沾着黑黄的泥点,像拖了两条泥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