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踉跄着往门口退,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服,贴在皮肤上凉得像冰,顺着脊椎往下滑,像有条小蛇在爬。
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停不下来,混着心跳的“咚咚”声,在耳边炸成一片。
“天啊……”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绊,踉跄着扑出门去,关门时带起的风“呼”地扫过墙角,扬起的灰尘里还裹着根带血的头发丝。
阿莱斯特盯着那扇剧烈晃动的门,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像猫看着逃窜的老鼠舔了舔爪子。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抓了两下,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
然后伸出舌头,从唇角一路舔到下唇,舌尖卷走点黏在嘴角的血渍,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像饿狼盯着落单的羔羊。
“缝合马桶:斯帝士。”那个由碎瓷片和血肉拼凑的马桶人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砂石里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咔哒咔哒”的杂音。
左眼的黑眼珠往左转,右眼的白眼球却往右翻,两颗眼球像装反了的零件,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说话时,胸口的碎瓷片跟着震动,缝隙里渗出点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嗒嗒”作响。
“解剖马桶:安阿特。”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马桶人跟着开口,声音像手术刀划过玻璃,又尖又冷。
机械臂上的解剖刀轻轻晃动,刀刃撞在金属托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空房间里荡开回音。
它的头颅微微倾斜,缝合线在灯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像晒硬的血痂。
嘴角咧开个僵硬的弧度,扯动了下巴上的皮肤,露出里面的金属齿轮,像是在微笑,却比哭更让人毛骨悚然。
“哦~”阿莱斯特拖长了调子,眼睛倏地亮起来,像孩童在垃圾堆里翻到了镶钻的玩具。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膝盖撞到桌角也没知觉,几乎要贴到斯帝士身上,鼻尖都快碰到对方胸口的碎瓷片——那上面还沾着点半干的肉沫。
“我想我们会成为很棒很棒的朋友~”他的声音里透着股雀跃,像找到了同类的野兽。
他忍不住轻哼起来,调子古怪又阴森,像坟地里的风声卷着落叶打旋。
“我也许可以做出来像你们一样的艺术品~”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斯帝士身上的缝合线,针脚处的皮肉被戳得往外冒了点血珠,
“用更细腻的针脚,比如蛛丝混着骨胶……再选点特别的‘材料’——”他舔了舔虎牙,
“比如刚剥下来的新鲜皮肤,还带着温度的那种……”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呀~”安阿特回应道,机械臂上的镊子突然“咔哒”一声合上,夹碎了块掉在地上的指甲盖。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像手术室里的警示灯。
它的微笑更加诡异,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扯断了两根缝合线,露出里面的金属结构“咔啦”转动着,
“或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比如教你怎么挑神经线,既不会让‘材料’太快死掉,又能保持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