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句就要被拖出去,这让他如何同陈九交代,他赶紧扯了一下刘景仁的衣袖,让他赶紧翻译,看看那鬼佬有没有可以救自己的底牌。
刘景仁看了赵镇岳一眼,牙关一咬,还是快速嘟噜出声,把刚刚赵镇岳的话一五一十地翻译给马上要被拖出门的威尔逊。
威尔逊更加惊慌,一边挣扎一边喊。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我有黑料,黑料!快翻译啊!”
“我知道我们报社的老板收黑钱,我看见了!我知道送钱的那个人住哪里!”
刘景仁快速翻译完,赵镇岳的瞳孔骤然收缩。挥手让是手下放开:“说清楚。”
“主编收了爱尔兰人的钱!”
”老板收了铁路公司的钱!我都知道!”
威尔逊的英语夹杂意大利语脏话喷涌而出,“每次送钱,有个大人物的秘书都会送一个盒子到报社后门!地址是电报山街17号,红砖房带铸铁栏杆!”
“我悄悄跟过几回,就为了知道哪家人这么有钱!”
他的话越来越急,恨不得一股脑全说完,刘景仁这次却沉默了没有翻译。
赵镇岳耐心等他说完,看向刘景仁,见他咬牙沉默,躲开了自己的眼神,又转头看向黄阿贵。
刘景仁悄悄压低声音在黄阿贵耳边说,“那鬼佬吐了大货,你来决定…..要不要说,要说我就翻译….”
堂中不大,这句耳语旁人虽听不真切,小动作却逃不过,赵镇岳玩味地看向一额头汗的黄阿贵,等着他的反应。
黄阿贵用浆洗干净的袖子抹了把脸,突然跪下,“坐馆大爷,这鬼佬吐了真货,我想斗胆带返去给九爷商量。”
“信不过我?怕我截胡?”
黄阿贵却一声不吭,头垂下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伏在地上没有起来。
赵镇岳沉默几息,气氛压抑得吓人,斧头仔的眼神像铁钩狠狠扯着几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