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这一觉睡得沉,我在边上守着,眼皮子打架也不敢真睡死。石台上那人呼吸渐渐稳了,眉头也舒展开,我才算松了口气。天快亮时,他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
我赶紧凑过去:“醒了?感觉咋样?”
他眼神还有点虚,扫了我一眼,没说话,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我下意识伸手去扶,手刚碰到他胳膊,他猛地一僵,跟被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我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
“无碍。”他声音哑得厉害,自己慢慢坐直了,闭眼调息。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缓过来点,不像纸那么白了。
接下来几天,他话少得可怜,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我也不敢多吵他,每天就是把水和药放他手边,自己蹲角落里继续跟那块黑铁疙瘩较劲。可心里总跟猫抓似的,老忍不住偷瞄他。这人平时冷得跟冰块似的,现在安安静静坐着,倒显出几分……虚弱?这感觉怪别扭的。
这天下午,我正努力让铁疙瘩飘起来转个圈,他在背后冷不丁开口:“灵觉散乱,心浮气躁。”
我吓一跳,铁疙瘩“哐当”砸地上。回头一看,他不知道啥时候站我后头了,脸色还是不太好,但眼神清亮了些。
“我……我没浮躁。”我嘴硬,弯腰去捡铁疙瘩。
他没接话,走过来,弯腰把铁疙瘩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他手指碰到我手背,冰得我一哆嗦。他好像也顿了一下,很快把铁疙瘩塞回我手里,转身往石壁那边走:“过来。”
我赶紧跟过去。他停在刻满符文的石壁前,指尖划过那些弯弯绕绕的刻痕:“星陨戒既认你为主,引动星辉便是水到渠成。只是……”他侧头看我,眼神深不见底,“力量如刀,握不好,反伤己身。”
我捏着戒指,戒面凉飕飕的:“那……咋办?”
“学。”他言简意赅,“静坐,凝神,意守戒中星芒,引光华流转周身。初时如针砭刺骨,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