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便是比师姐更...呃，更妖娆漂亮的，弟子也不是没见过，不也一样没想法吗？修炼，它不香吗？

最后那句修炼它不香吗？带着点莫名的理直气壮，直接把李香珺给噎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鹿彦祖，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羞恼、错愕、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挫败感。她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的坊市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喧嚣的人声隐约可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坊市的小径上，气氛比之前更加尴尬。李香珺闷着头走在前面，鹿彦祖跟在后面，心里也在琢磨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总比含糊其辞让对方产生误会要好。他鹿彦祖来神鹤宗是为了修行，不是为了谈情说爱。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山谷平地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正是彩云峰弟子自发形成的交易坊市。

放眼望去，不少弟子直接在空地上铺开一张布帛，或是摆个小摊，上面陈列着各种物品。

有刚刚采摘还带着露珠的灵草，有炼制好的各式丹药，还有一些看起来品相不一的符箓、用旧的储物袋、甚至是一些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妖兽材料、矿石等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这里便是了。李香珺在坊市边缘停下，语气依旧冷淡，多是弟子间交换些寻常之物。

她原本打算就此止步，让鹿彦祖自己进去逛，但想起峰主的嘱咐，还是勉强道：我陪你进去看看吧。

鹿彦祖看出她的不情愿，笑道：师姐若是有事，不必勉强。师弟自己逛逛就好。

不必。李香珺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率先走进了坊市。

鹿彦祖无奈，只得跟上。

坊市内的热闹超出鹿彦祖的想象。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出售的物品五花八门。除了常见的丹药、符箓、灵草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来看看嘞！新到的迷踪阵盘，困住筑基期修士不在话下！

赤焰虎的牙齿，炼制火系法器的上好材料！

祖传丹方，只此一份，错过不再有！

鹿彦祖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拿起一瓶标价三块下品灵石的聚气丹，打开嗅了嗅。药香淡薄，杂质似乎也不少，远不如他自己炼制的。摊主是见鹿彦祖面生，热情地推销起来：师弟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聚气丹，服用一颗抵得上三日苦修！

鹿彦祖笑了笑，放下丹药：我再看看。

他又看到一个卖符箓的摊位，上面摆着些小火球符轻身符之类的低阶符箓，价格从一两块到十几块下品灵石不等。其中一张金刚符引起了他的注意，符纸上的纹路流畅自然，灵光内蕴，显然制作者功力不俗。

这金刚符怎么卖？鹿彦祖问道。

摊主是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笑道：师弟好眼力！这是张师姐亲手制作的金刚符，能抵挡炼气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只要十五块下品灵石。

鹿彦祖暗暗点头，这个价格还算公道。他之前在嘉元城也见过类似的金刚符，品质还不如这个，都要卖到二十块灵石。

我要一张轻身符，一张金刚符。鹿彦祖掏出灵石。

好嘞！女弟子高兴地接过灵石，仔细将符箓包好递给鹿彦祖，师弟是刚入门的吧？以后需要符箓尽管来找我，价格好商量！

鹿彦祖笑着点头，将符箓收好。这是他此行的第一笔交易，感觉还不错。

李香珺一直默默跟在后面，见鹿彦祖买东西干脆利落，不讲价也不贪便宜，心中对他的观感稍稍改善。至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两人继续往前走，鹿彦祖在一个卖灵草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位上摆着几株火焰花，品质相当不错，比他在百草园见到的也不遑多让。

这火焰花怎么卖？鹿彦祖问道。

摊主是位中年模样的内门弟子，抬头看了鹿彦祖一眼，淡淡道：一株五十块下品灵石，不还价。

这个价格让鹿彦祖暗暗咋舌。他记得姜峰主给他的那些材料，若是按市价计算，恐怕价值不菲。想到这里，他对姜峰主的慷慨又多了几分感激。

继续向前走，鹿彦祖的目光被一个特别的摊位吸引。这个摊位上没有灵草丹药，也没有符箓材料，而是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而且全都是飞行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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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是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沉稳，周身灵力波动明显比周围的炼气期弟子强上一大截，赫然是一位筑基期修士。筑基之后，宗门不限制弟子穿着，不过，正是场合还是要穿宗门服饰的 ，这是规矩。

鹿彦祖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礼：弟子见过前辈。

那筑基弟子抬眼看了鹿彦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你是鹿亦凡吧？迎仙殿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不到在这碰到你，我是秦墨。

鹿彦祖一愣，没想到这位筑基前辈竟然认识自己，连忙道：秦前辈过奖了，弟子只是侥幸。

秦墨摆摆手：不必谦虚。来看看飞行法器？

他指着摊位上的一柄青色飞剑介绍道：青风剑，下品法器，飞行速度在同阶中算是顶尖的，操控也简单，很适合炼气期弟子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