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彦祖猛地坐起身来,兽皮大衣从肩头滑落。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火堆还在燃烧,却不见了阿月的身影。
阿月?他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惊慌。
洞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鹿彦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洞口,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阿月正盘坐在瀑布边缘的一块凸起岩石上,细雨如烟,却在她周身三尺外诡异地改变了轨迹,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
少女的发丝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当鹿彦祖的脚步声靠近时,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灵光流转。
我突破了。阿月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炼气四层。她轻盈地站起身,在湿滑的岩石上如履平地,还特意转了个圈展示自己完全康复的腿伤,而且灵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沛。
鹿彦祖张大了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因为那颗金色的珍珠?
阿月点点头,发间的红丝带在雨中格外醒目:生死之间的历练,加上金珠中蕴含的灵力...她突然狡黠一笑,看来某人败家的行为倒是歪打正着了。
雨丝渐密,阿月却依然滴水不沾。她伸手接住几滴雨水,在掌心凝成一个小小的水球,随手抛给鹿彦祖:喏,洗脸。
冰凉的水球在接触到鹿彦祖脸颊的瞬间破碎,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激灵,惹得阿月咯咯直笑。少女的笑声在雨中的山洞里格外清脆,与瀑布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既然恢复了,鹿彦祖抹了把脸,眼睛亮晶晶的,那咱们是不是该去会会那些河蚌了?
阿月眼睛突然亮得像星星一样,小脸兴奋得泛起红晕:发财啦发财啦!快快快,我们快去捞!这次一定要把它们的珍珠都掏空!她欢快地跺着脚,完全没了往日的矜持。
兴冲冲地拉着鹿彦祖回到山洞内的浅滩边。清澈的水流下,数十枚河蚌静静地躺在浅水边,蚌壳微微开合。快看!这里也有不少!她指尖凝聚灵力,精准地摄起一枚河蚌。
别贪心,我们取三十枚就够了。鹿彦祖蹲在水边,仔细挑选着成年的河蚌,小心地放过那些明显小一号的。阿月撇撇嘴,但还是跟着数起来:二十五、二十六...好了,三十枚!
两人将收获的河蚌堆在岸边。阿月忽然神秘一笑:看好了。她双手掐诀,沙滩上的细沙突然开始流动,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无数细小的金属颗粒从沙中分离,在空中汇聚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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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彦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金属微粒在阿月操控下相互挤压融合,渐渐形成两块铁锭。更神奇的是,铁锭在她手中如同面团般被揉捏塑形,最终化作两柄寒光闪闪的扁平匕首。
阿月得意地递过匕首,用这个开蚌壳比燧石顺手多了。
鹿彦祖接过匕首,入手沉甸甸的,刃口锋利得能映出他的倒影。卧槽!这么吊...他结结巴巴地说,手指轻抚过冰凉的刀身。
阿月正要说话,鹿彦祖却突然指向水道:等等,你看那里。只见水源入口处被一块巨石和交错堆积的枯木堵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狭窄的缝隙让水流通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我们当时居然是从这里被冲出来的?鹿彦祖声音发紧。那巨石棱角分明,枯木支棱着尖锐的断枝,在水中若隐若现。
真是命大...阿月不自觉地摸了摸已经痊愈的小腿,回想起当时被激流裹挟的惊险。但凡偏差分毫,他们很可能就会撞上那些尖锐的障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