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一丝微弱的法苗之光,主动迎向入侵的“蚀”之力。
不再是对抗,而是……接触,感知。
冰冷、死寂、怨毒、毁灭……种种负面情绪和能量特性冲击着我的感知。但我谨记葛仙翁的教诲,不去评判,只是观察。渐渐地,在那无尽的黑暗与寒冷深处,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某种最原始“寂灭”与“归无”意境的波动。
那并非单纯的邪恶,而是一种走到了极致的、扭曲的“秩序”……一种企图让万物归于绝对静止、绝对虚无的秩序。
“看到了吗?”葛仙翁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便是它的‘根’,虽是歧路,亦有其源。现在,用你的‘生’之炁,去触碰它,安抚它,告诉它,还有另一种存在的方式……”
我依言而行,法苗之光变得更加柔和,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流淌进那冰冷的“蚀”之力中。没有激烈的冲突,只有无声的浸润。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狂暴肆虐的“蚀”之力,在接触到法苗之光后,虽然依旧冰冷,但那股主动攻击和腐蚀的“意志”却开始减弱,仿佛被某种更本源、更温和的力量所安抚。它不再试图摧毁我的经脉,而是如同迷途的孩子,开始随着法苗之光的引导,缓慢地、笨拙地流动起来。
虽然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而且对我精神力的消耗巨大,但侵蚀确实被遏制了!甚至,有一丝丝被初步“软化”的阴寒能量,被法苗之光引导着,融入了我自身的阴阳循环,虽然带来刺痛,却也在锤炼着我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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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终于从那种深层次的内视状态中勉强脱离时,外界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地方身下垫着厚厚的毯子。关妙妙红肿着眼睛,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刻不停地向我体内输送着温和的茅山道炁。张小玄、金福禄、百里辉都围在旁边,脸色疲惫而担忧。古墨尘则坐在不远处,皱着眉头,大口灌着酒。李守拙老先生坐在一旁调息,脸色依旧苍白。
“华元!你醒了?!”关妙妙第一个发现我睁开了眼睛,惊喜交加,泪水再次涌出。
其他人也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我的状况。
我试着动了动,浑身依旧剧痛无力,尤其是经脉,如同被犁过一遍,但那种灵魂冻结、意识沉沦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我内视了一下,那株“法苗”嫩芽黯淡了不少,显然消耗巨大,但它依旧在顽强地摇曳着,持续转化着体内残留的“蚀”之力。玲珑阁静静躺在我胸口,光泽依旧暗淡,但与我之间的感应似乎更加紧密了一丝。
“我……没事了。”我声音沙哑地开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暂时……死不了。”
古墨尘走过来,搭了搭我的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啧啧,小子,命是真硬!那股‘蚀’之力阴毒无比,连老子都没把握能逼出来,你居然自己扛住了?还因祸得福,道基好像更凝实了点?怎么回事?”
我没有隐瞒,将意识深处见到葛仙翁虚影、激活“法苗”、引导“蚀”之力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葛仙翁竟然降世?”古墨尘摸着下巴,眼神复杂,“法苗种灵……这可是灵宝派压箱底的保命神通之一啊!看来他是真看好你。”
众人听完,既为我庆幸,也感到震惊。葛仙翁的神通广大,再次超出了他们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