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在战场上毫无价值。”艾拉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伤亡惨重，林风失去战斗力，带着一群累赘。当务之急是保存现有力量，返回据点。”

伊塞尔低下头，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咳咳…”林风咳嗽了几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看向伊塞尔，声音虚弱但清晰：“伊塞尔，你能确定下面族人的数量和状态吗？距离多远？风险多大？”

伊塞尔闭眼仔细感应了片刻，痛苦地摇头：“不确定…太微弱了…像是在很深的地方，被层层岩石隔绝…我只能感觉到…有‘声音’…还活着…”

“也就是说，下去可能是徒劳，甚至可能直接闯入敌人的陷阱。”艾拉总结道，她看向林风，“你是这支队伍的临时领导者，你做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风身上。向上是生路，但可能放弃部分幸存者。

向下是未知，可能是希望，更可能是毁灭。

林风看着伊塞尔眼中的痛苦和期盼，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和那些刚刚脱离魔爪、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火花的共鸣者。

他深吸一口气，牵动了体内的伤势，让他一阵眩晕。

“我们向上。”林风最终做出了决定。

伊塞尔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

林风继续说道，他看着伊塞尔，“这不代表我们放弃了他们。伊塞尔，记住那个位置，记住那种感觉。等我们恢复力量，等我们准备好，我们会再回来。到时候，无论是救人，还是彻底摧毁那个鬼地方，我们都会做到。但现在…”

他扫视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众人，“…我们得先活下去。”

理性的抉择，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也带着一丝无奈的沉重。

伊塞尔沉默了很久，最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份不甘与痛苦深深埋藏。“我…明白了。”

队伍开始向上攀爬。

凯伦在前探路，老鱼骨负责协助那些行动困难的共鸣者，莉亚和诺亚照顾着伤员，艾拉和她的队员互相搀扶着走在最后。

向上的路并不好走，陡峭而湿滑，有些地方需要借助绳索才能通过。

林风几乎是被凯伦和老鱼骨轮流半扶半背着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冷汗直流。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