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囚衣,披头散发,身上脏兮兮的,路上也没遭什么罪,当然也没什么形象可言,毕竟大多都是锦衣玉食,容貌和体态肯定要比寻常百姓之女强很多。
随着三百三十个犯官之女全部入了城前往了东城区,唐云这才展开了信件。
信是温宗博写的,知道唐云就是个半文盲,通篇都是大白话。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比较想念,更加怀念,怀念出京查案时,他温宗博直接摆烂然后坐领功劳的逍遥自在,殄虏营一案,宫中嘉奖,士林赞誉有加,虽说没升官,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说他受之有愧,所有功劳都应该算是唐云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联系感情加深友谊。
古人就是如此,离别便是山高水远,很多时候一生难再见,只能通过信件往来以慰思念。
温宗博知道,唐云无心仕途,更不会入京,他这位户部左侍郎也很少有机会跑南地查案来,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见面了。
雍城北区已经被唐云划出一片区域,都是民宅,让那些犯官之女先住着,限制自由,隼营百名新卒看管。
看管犯官之女这种事,其实是个好差事,各大营都争着抢着干,原本完全轮不到隼营。
唐云就说了一句话,谁负责看管,谁就一直看管,一直负责。
六大营将领们不吭声了,各回各营,打的主意倒是挺好,光想看姑娘,不想负责。
直到现在,唐云还没有想好如何安置这些犯官之女。
三百多号人,不算多,又全是女子,往死里吃又能吃多少。
真正的问题不是白白耗费米粮养活她们,是不消停。
只要是到了地方安顿好,睡够吃饱,养精蓄锐后就开始闹腾了,嗷嗷叫唤。
我爹是谁谁谁,他是冤枉的,不把本姑娘放出来,我爹…
我夫君的七舅姥爷又是谁谁谁,你们这群丘八如何如何…
老娘出自哪里哪里,我家谁谁谁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我…
我要写信,我要找个跑腿的,告知我家谁谁谁,等谁谁谁来了,要你们如何如何…
相比而言,真就是南军素质高,各大营将军别看张口狗日的闭口老子,嘴上不干净,实则心里比谁都干净,加上宫万钧这位老帅也是正人君子,懒得和这群仙气飘飘的犯官之女一般见识。
但凡换了北关,换了常年和草原人作战的北边军,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鞭子,照嘴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