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合力推开暗门,一条幽深的隧道通向山腹。隧道尽头是个巨大的溶洞,洞中堆满抢来的财物,最显眼处是个青铜祭坛,坛上供着一尊狼首人身的邪神像。
“血狼宗的祭坛……”江白鲤咬牙切齿,“难怪这些年黑云寨如此猖狂。”
祭坛下方有个铁笼,关着七八个奄奄一息的俘虏。最让人意外的是,笼子角落里蜷缩着个穿道袍的老者,胸前别着泰山派的松纹徽记!
“玉衡子师叔?”灵儿失声惊呼。
老者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丫头……认得老道?”
灵儿急忙开锁:“三年前药王谷论道,您指点过我针灸之术。”
玉衡子颤巍巍站起,看到江小鱼的伤势后,从破烂道袍里摸出个蜡丸:“血毒攻心,唯有‘千年雪莲’可解。老道这里还剩最后一颗……”
江小鱼服下药丸,脸色渐渐恢复血色。玉衡子却踉跄几步,靠墙坐下:“老道被囚于此三年,每日被迫为血狼宗炼制‘噬魂丹’……”
他忽然抓住李玄的手:“小友体内有周天磁极功的气息!可是要去日观峰突破?”
李玄点头。老道神色更加急切:“万万不可!泰山派掌教玄冥子早已投靠突厥,明日立春大典就是陷阱!”
仿佛印证他的话,李玄怀中的黑玉牌突然发烫。玉牌中心的血珠完全融化,在玉面上蚀刻出一幅微缩地图——正是日观峰的布防图!
图中标注着七个红点,连起来恰是北斗七星形状。而“天枢”位所在,赫然站着阿史那延的虚影!
“七星锁龙阵……”玉衡子面如死灰,“他们要用你的血,解开国师最后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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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地窖里的气氛凝重如铁。
“必须改变计划。”江白鲤磨着鱼鳞刀,“硬闯是送死。”
玉衡子却露出诡异的笑容:“老道倒有一计。”他指向祭坛上的邪神像,“血狼宗最重祭祀,立春必有血祭。我们何不……送他们一份大礼?”
他从袖中掏出个瓷瓶,里面是三年间偷偷炼制的“噬魂丹”解药:“此药能暂时压制血毒,让人伪装成被控制的样子。”
“您是说……”灵儿眼睛一亮,“我们假装俘虏混进去?”
“不止。”老道看向李玄,“小友可会‘易气术’?就是改变自身功法气息的法门。”
李玄摇头。玉衡子却笑了:“无妨,老道教你。以你的天赋,半日足矣。”
他让李玄盘坐在祭坛前,取七根银针刺入其周身大穴:“此法名为‘偷天换日’,可让你伪装成血狼宗弟子。但记住,最多维持三个时辰!”
银针刺入,李玄只觉得体内气息被强行扭转,右臂青纹渐渐变成暗红色,与阿史那延的图腾如出一辙。更神奇的是,连面容都变得棱角分明,活脱脱一个突厥少年!
“我也去!”江小鱼挣扎着站起来,“毒已经压制住了。”
玉衡子摇头:“你伤势未愈,留在外围接应。”他看向江白鲤,“倒是这位壮士,可扮作押送俘虏的匪首。”
计划敲定,众人分头准备。李玄走到角落,从怀中取出凌霄子给的符纸。符纸边缘已经微微发黑,像是被什么腐蚀了。
“你觉得那个道士可信吗?”灵儿小声问。
李玄摩挲着符纸,想起凌霄子眉心的朱砂痣——那形状,竟与黑玉牌上的血珠一模一样!
“不知道。”他收起符纸,“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立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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