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造!能净化一点是一点!同时,组织所有还能行动的人,去收集一切能烧的东西!被洪水冲倒的枯木、灌木、甚至干燥的牛粪!集中所有火头军,搭建大型的遮雨灶台,二十四不停歇地烧水!优先保证伤病员和体弱者!”王审知的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接着,他找到了张渠和李尤。“张大哥,你带人,立刻在营地下风向、远离水源的地方,挖掘深坑厕所!要深!周围撒上石灰!所有排泄物必须集中处理!李尤,你带一队人,负责巡逻监督,但凡发现随地便溺者,或是偷喝生水者,首次鞭挞,再犯重罚!非常时期,需用重典!”
然后,他又召集了军医和那些在之前防疫中表现出色的“卫生兵”。“立刻将所有出现发热、腹泻、呕吐症状的人单独隔离!他们的帐篷和用品,要用沸水或石灰水严格消毒!照顾他们的人,必须佩戴口罩——用多层麻布浸染药液制作!所有接触过污水的人,都要用皂角或草木灰彻底清洗手脚!”
一道道命令被迅速下达,整个营地如同一个被唤醒的蜂巢,虽然忙碌,却开始呈现出一种针对疫病的、有组织的抵抗态势。士卒们虽然疲惫,但出于对王审知的信任和对瘟疫的恐惧,大多选择了服从。
然而,阻力依然存在。最大的问题依旧是燃料和洁净水源的短缺。尽管全力收集,干燥的燃料依然供不应求,滤水装置的效果也因原水过于浑浊而大打折扣。
就在王审知为此焦头烂额之际,阿福带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是之前那个反对煮沸饮水、却在山洪后被王审知折服的老校尉钱校尉。
钱校尉脸色有些窘迫,但还是拱手道:“参军,老夫……老夫或许有个法子,能解决这柴火不足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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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校尉请讲!”王审知眼睛一亮。
“这闽地山中,有一种黑褐色的‘泥炭土’,晒干后极易点燃,耐烧且烟少。往年行军遇雨,老弟兄们有时会挖来应急。只是这玩意儿不好找,通常埋在湿洼地里……”钱校尉说道。
王审知大喜!泥炭!这可是好东西!“太好了!钱校尉,您可认得地方?”
“这附近……好像有一片洼地,早年似乎见过。”钱校尉不太确定。
“李尤!你带一队人,跟着钱校尉,立刻去查找挖掘泥炭土!越快越好!”王审知立刻下令。这是传统经验与现代需求的一次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