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站在自家破旧的土坯房前,夏末早晨的风有几分凉爽,美娟也爬了起来望着父亲,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里分明是在询问:爹,早饭吃什么呢?
美兵和美芳还没有醒,黄不凡的心里满是愧疚。想起这两天的事,整个人还像在做梦一般。
昨天救了老支书,也帮了老朋友高俊人,他心里对这一世的未来更有了信心。但远水不救近火,怎么才能让家人吃好过好呢?
“得想个办法让孩子们吃饱穿暖。”黄不凡喃喃自语,目光突然落在从院角冒出来的那条大黄狗身上。
大黄狗是隔壁大胡子家的,养了六七年了,原本活蹦乱跳的它,前两年开始却慢慢瘦了,身上的毛也卷成了团,看到的人都说这狗肚子里有病。
大胡子喜欢打猎,大黄狗曾帮主人打过不少小猎物,什么野鸡野兔的都有。可这两年瘦了,进山也跑不动了,越来越被人嫌弃。
大胡子经常骂它:再这样下去,冬天下雪了宰了你吃狗肉。
黄不凡突然想起前世的记忆:肚子里长了狗宝的家狗,才会不明不白地消瘦。
“难不成,这大黄狗肚子里真有东西”?黄不凡心里一动,嘴里朝黄狗吆喝了两声,脚掌在面前的地上点着,像是在吆喝它过来吃屎。
大黄狗慢条斯理地走近,看到地上没有东西,也不知道生气,干脆双腿一软又趴在了黄不凡脚旁。
黄不凡低下头伸出手,把眼睛从下向额头上一抹,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金光,就像昨天给支书治腿时一样。
这是在激活透视眼,马上就看清楚了,躺在脚旁的大黄狗的肚子里真的有货!
只见大黄狗的肝上,长着很大一个胆囊,胆囊里竟然是一颗一颗的大石头,不正是可遇不可求的狗宝吗?
黄不凡大喜,虽然不清楚现在的狗宝具体值多少钱,但凭着前世的记忆,那可一点也不比牛黄差啊。
刚刚想到高兴处,马上又犯愁了:大黄狗是大胡子家的,怎不能偷他的狗吧?想了想,黄不凡有了主意。
先安排美娟煮饭,让她把米缸里所有的米都煮上,一粒都不用留,爹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
黄不凡不急不慢出了门,直接就来了支书家,老远就喊:威伯父,今天好了点没?
黄支书大名黄军威,正半躺在阶基上的睡椅上。平素对黄不凡也挺客气,主要是这后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心地好还会算数。
再加上昨天人家还亲手接好了自己的腿,于是又多了几分客气:不凡啊,超你的光好多了,还在想这两天得请你来家里吃顿饭呢。
黄不凡不好意思地坐下,威伯娘麻利端了茶过来。客气了几句,黄不凡就开口了:威伯,我想找你借五块钱,要去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回来才行。你放心,顶多一个星期我就还你。
黄支书呵呵地笑:我还不信你么?五块钱确实不少,就凭你昨天给我治腿的情分,就算你不还也没事。只是我自己也没有钱,都是大队的公款呢,你有了钱早点还过来就行。
接过一张“钢铁工人”,黄不凡又说了几句好话,出了门来到了大胡子家。
大胡子大名黄春生,一口大络腮胡子才得了这个绰号。和黄不凡是邻居,而且都是穷朋友,看到黄不凡一大早进门,就是瓮声瓮气问了句“有么子事”。
黄不凡也不生气,随口指着躺在自己地坪里的大黄狗说:哪天吃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