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那份日志,纸张的粗糙感磨得指腹发疼。日志上的实验记录触目惊心:“受试体 73 号,意识剥离成功率 98%,虚拟世界存活时间 172 小时……” 这些数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命!二叔为了讨好林枭,竟然默许这种反人类的实验存在,甚至可能亲自参与其中。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 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这是在玩弄玩家的生死。” 咖啡杯被我捏得变形,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报表上冲出条褐色的沟壑。
“系统轻声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建议启动‘影子追踪’任务。” 虚拟面板上弹出任务图标,是个被锁链缠绕的大脑,“任务目标:潜入赫尔实验室,获取‘意识囚笼’技术核心数据,揭露星际集团的罪行。”
夜鹰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太猛带翻了椅子。金属椅腿砸在地板上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疼,他一把扯掉脸上的防尘口罩,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 —— 纵横交错的伤口像地图上的河流,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最狰狞的一道贯穿了左眉,差点伤到眼睛。
“沈总,我必须告诉你们,我的过去并不简单。”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机械臂的液压装置发出嘶嘶的漏气声,像是在为他的坦白伴奏。
我愣住了,咖啡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洇出大片污渍。这还是夜鹰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之前每次问起,他都用玩笑岔开,或者干脆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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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星际集团的测试员。” 夜鹰的目光飘向窗外,机械义眼的蓝光黯淡下去,“专门负责体验他们的新游戏,说白了就是个活靶子。” 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指尖划过伤口时微微颤抖,“三年前,他们研发出第一代‘意识囚笼’技术,需要真人测试。我因为反抗被强制绑在实验台上,头上插满了电极针。”
沈青荷捂住嘴,笔记本电脑从膝盖上滑下来,幸好鬼手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键盘上激起细小的水花:“那你……”
“差点死在虚拟世界里。” 夜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他们把我的意识困在《星际争霸》的地图里,让虫族啃食我的虚拟身体,感受真实的痛苦。每次‘死亡’都会重置意识,但记忆不会消失,那种被撕碎的感觉,我经历了整整一百次。”
他的机械臂突然攥紧,金属指关节捏得发白:“后来我趁着守卫换班,用藏在假牙里的微型刀片割断了束缚带。逃出来的时候,后背中了三枪,差点烂在臭水沟里。” 他掀起衣服,后背上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从那天起,星际集团就把我列为黑名单,追杀了我整整三年。我换过七张身份卡,住过废弃工厂,睡过下水道,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的抽风声在回荡。我看着夜鹰脸上的疤痕,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戴着防尘口罩,为什么对星际集团有着近乎疯狂的恨意。那些伤疤不仅刻在皮肤上,更刻在灵魂里,是永远无法愈合的痛。
沈青荷突然冲过去抱住夜鹰,哭声压抑得像只受伤的小猫:“对不起…… 之前还怀疑你是星际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