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文渊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是王启明!他所在的部队也参加了对武昌的攻击,他本人因指挥部队攻打通湘门时负了轻伤,前来医院包扎。
故友在如此情境下重逢,两人都感慨万千。王启明看到谢文渊苍白憔悴、重伤卧床的模样,更是唏嘘不已。
“文渊!你怎么伤成这样?!”王启明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别提了……启明,前线情况到底如何?快跟我说说!”谢文渊紧紧抓住王启明的手,仿佛抓住了了解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
王启明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很不顺利。城墙太坚固,我们炮火不够,兄弟们冲上去一批,倒下一批……我打通湘门,一个排上去,不到半小时就没了……武昌,是块硬骨头,比贺胜桥还难啃!”
“不能光靠硬冲!”谢文渊急切地说,“我想到一个办法,挖掘地道,爆破城墙!就像古代打仗那样!”
王启明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这个办法,上面不是没考虑过。但工程量大,耗时久,而且对土质、技术要求高。守军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察觉并进行反制。”
“再难也得试试!总比让弟兄们往枪口上撞强!”谢文渊挣扎着,试图用胳膊撑起身体,“启明,你帮我,把我的想法报告给团部、师部!就说……就说这是我谢文渊,用汀泗桥、贺胜桥那么多弟兄的命换来的建议!”
看着谢文渊因激动而泛红的眼眶和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王启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想办法!你安心养伤!”
王启明离开后,谢文渊的心依旧悬在半空。他深知,自己的建议即便被采纳,从决策到实施也需要时间,而在这期间,攻城部队的伤亡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他仿佛能听到那震天的喊杀声和垂死的哀嚎,能闻到那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
接下来的几天,他在煎熬中度日如年。伤势在药物的控制下稍有好转,但远未到能下床的地步。他只能通过有限的渠道,关注着外面的消息。他听说,攻城指挥部确实开始重视并尝试坑道作业,选定了几处可能的挖掘点,但进展缓慢,且不断遭到守军的破坏和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