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在舱门前凝滞了一瞬。
喷火龙的极冻烈焰贴着盖欧卡背部舱门边缘蔓延,冰层迅速封住铰链连接处。金属与低温碰撞发出刺耳摩擦声,舱门开启的动作被硬生生卡住,只留下一道不足半尺的缝隙,暗红色光晕从里面渗出,像某种呼吸般明灭不定。
秦川没有回头,声音压得极低:“猫老大,准备。”
猫老大的爪尖抵在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喘息略重,前一击消耗太大,肌肉还在颤抖。但她没停下,双臂缓缓抬起,掌心相对,金光自指尖浮现,逐渐缠绕成环。
“王牌扑击。”她低喝。
气流在她身前扭曲,形成两道旋转的风刃,悬浮于掌侧。
“苍穹坠击。”
重力开始压缩,脚下的金属板微微凹陷,裂开细纹。空气膜因压力变化发出轻微嗡鸣,仿佛随时会破裂。
秦川盯着那道缝隙,心跳与倒计时同步。他知道这一击不能偏,也不能迟。
“全部释放。”
猫老大双眼猛然睁大,双臂交叉向前推出。两股力量叠加爆发,风刃与重压融合为一股螺旋冲击波,直轰舱门缝隙。撞击瞬间,整座核心舱剧烈震颤,墙壁上的符文接连亮起又熄灭,像是被强行唤醒的神经脉络。
可预想中的关闭并未发生。
相反,那道缝隙猛地扩张,暗红光芒暴涨,化作一圈波纹扫过全场。沙奈朵闷哼一声,眉心红光骤闪,精神连接出现断层。喷火龙右翼的裂痕崩开一丝,冰晶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肌理。
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
不是撞击带来的余波,而是来自遗迹深处的规律性脉动,如同心跳。
控制台上方,红光由闪烁转为长鸣,一道半透明界面凭空浮现,倒计时数字清晰显现:00:09:59。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自毁程序启动。”沙奈朵的声音微弱,却带着确认的意味,“无法远程中止,只能切断核心供能。”
秦川瞳孔一缩。这不是意外,是连锁反应——他们的攻击频率,恰好与遗迹内部某种共振机制吻合,触发了深层防御协议。
他看向喷火龙。
喷火龙也正望向他。
一人一兽之间,无需言语。它张开嘴,将那些逸散在空气中的震荡波尽数吸入。体表冰晶纹路随之暴涨,从双翼蔓延至脖颈、脊背,颜色由银白转为深蓝,最终泛出幽冷的冰蓝色光泽。
它的火焰,在体内重组。
喉间低鸣渐强,极冻烈焰不再以喷射形式出现,而是化作一头巨龙虚影,盘旋升腾,通体冰蓝,鳞片分明,双目如寒星。它没有实体,却带着压迫性的低温,让周围海水都凝成悬浮的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