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给安安剥豆角:“再等两天,现在太嫩,压秤。”
影点头:“听你的,你比我懂这些。”
安安举着馒头喊:“我也要跟影叔去镇上!要吃糖人!”
影捏他脸蛋:“带你去,让你挑最大的。”
夜里起了点雾,院里的豆角叶上凝了层水珠。
影翻来覆去睡不着,摸黑坐起来:“莫语,你说收菜的能给啥价?”
莫语迷迷糊糊应:“差不多就行,别太较真。”
影又说:“我想多挣点,给你买那支银步摇,上次在镇上看见的,可好看了。”
莫语心里一暖,拽住他的手:“我不要步摇,有你和安安就够了。”
影没说话,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第二天影没去镇上,说要等豆角再长两天。
他扛着锄头去翻地,说要再种点白菜,秋天能腌酸菜。
莫语在家缝衣裳,是给影做的单褂,用的是李婶给的蓝布,耐脏。
安安趴在旁边看,忽然指着布上的针脚喊:“娘,你绣的像豆角!”
莫语笑:“等娘学好了,给你绣个小牛。”
晌午影回来,脸上沾着泥,手里却捧着束野菊,黄灿灿的。
“给你的,”他把花往莫语手里塞,“在地头见的,好看。”
莫语把花插在空酒瓶里,摆在窗台上,屋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影看着花笑:“比镇上的绢花好看吧?”
莫语点头:“好看,最香的就是它了。”
下午二柱子媳妇来借筛子,看见窗台上的野菊直夸:“影真会疼人,莫语你好福气。”
莫语脸热,给她找筛子:“他就瞎闹,地里干活还惦记着这些。”
二柱子媳妇笑:“这才叫疼人呢,我家那口子,别说摘花,连杯水都懒得给我倒。”
影在院里听见,接话:“让二柱子来跟我学,保准他学会疼人。”
屋里屋外的人都笑了,笑声惊飞了院墙上的麻雀。
晚饭喝的玉米糊糊,里面煮了新摘的豆角,甜丝丝的。
影说:“明天一准去镇上,再不长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