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低声道:“剑经里有一句——‘听意不听形,听痛不听风’。我们错了。不该用灵力去触它,该让它痛我们。”
沈清璃呼吸微顿。她立刻接道:“《九转天医诀》第三转有言——‘痛为信使,伤即脉门’。人体最深的病灶,灵力探不到,唯有痛觉能将其暴露。医者不惧痛,而察痛之源、痛之律、痛之变。”
她低头看掌心血痕,血珠正缓缓凝聚,每一次滴落,都伴随着半息的滞痛。她将神识沉入伤口,不再试图愈合,而是感知那痛的走向——它不散,不乱,沿着特定经络回旋,形成一种稳定的节律。
“它在借用我的身体。”她声音微颤,“把痛,变成信号。”
叶凌霄点头。他将断剑横置,剑尖悬于地纹上方,不触,不引,仅让剑身黑痕与掌心血痕保持共振。剑脊微颤,黑痕边缘泛起一丝暗红,如同被无形之火灼烧。
“我们之前太急。”他说,“想用灵力打开它,可它要的不是钥匙,是共鸣。”
沈清璃缓缓抬起左手,指尖悬于瞳形符号正上方,距中心一点仅半寸。她不再压制伤口,反而以医诀封住愈合之机,让血痕维持微痛状态,成为持续的信号源。
叶凌霄配合,将断剑轻压掌心,复刻此前被灼烧的痛感。血线再度崩开,痛感骤升,但这一次,他没有退避,而是将痛意顺着经脉引向识海,再通过剑身传递出去。
剑尖微震,地纹金线悄然浮现,沿外缘蔓延三寸,未被中断。空中符文流转如常,未触发重置。中央一点,微微发亮,频率与掌心血痕的痛感节律完全一致。
“它在接收。”沈清璃低语。
叶凌霄却未放松。他知道,这还只是单向传递。他们发出了信号,但尚未收到回应。真正的验证,是对方是否愿意回传信息。
他缓缓抬起右手,将断剑横于胸前,剑脊黑痕正对瞳形符号。他闭目,以神识沉入剑身,回放那道极低频的震颤——那是此前被反噬时,剑身留下的唯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