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讯者。”她声音微滞,“可能来自……那一脉。”
叶凌霄终于起身,断剑收回背后,手仍搭在柄端。他盯着前方浓雾,那里本无路径,可此刻,空气中似有极淡的灵流扰动,呈线状延伸,若非以剑感知灵压流向,根本无法察觉。
“若为敌手,不必费此周章。”他道,“设陷阱即可杀我们于无形,何须刻符传图?”
“可若为友,为何不现身?”沈清璃接话,“偏要藏于机关之中,借残石传音?”
“或许不能现身。”叶凌霄目光微凝,“只能以这种方式存在。”
两人沉默片刻。雾气流动,掩盖了地面的裂纹与残石,唯有玉简中那幅微型图景仍在识海留存,清晰不散。路径虽现,却未踏出一步。
沈清璃将玉简收入袖中夹层,指尖抚过封存印记的符纹。她忽然道:“方才共鸣时,石中灵息有一瞬波动——极弱,但带着锈味。”
“锈味?”
“像金属浸水百年后的气息。”她抬眼,“不是活人灵台所发,更像是……从某具残器中透出。”
叶凌霄神色未变,但握剑的手指收得更紧。他回望残石,那斜钩符文已彻底暗淡,可剑身仍能感知到一丝余震,如同心跳将停未停。
“不是人留的。”他说,“是陷阱本身在回应我们。”
沈清璃点头:“可回应的方式,是有人教它的。”
他们并肩而立,未前行,也未后退。雾中那条隐径若隐若现,灵流细如发丝,却始终不断。残石静卧原地,表面裂痕无声扩展,一道新刻痕悄然浮现——短短一划,垂直于原符文,像是强行插入的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