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赶紧求饶,“我有学的,前些日子不是还和范武子讨论儒学了吗,等陆浑建好了,我打算请他过来开学授课。”
这回谢道韫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好奇道:“他才多大,如何有资格?”
“这里可不是江南,识字的百姓都没几个,他来教已经是大材小用了。”王凝之笑道:“我很看好他,他有能力,也有决心。”
“你什么时候推崇儒学了,我怎么不知道?”谢道韫有些怀疑。
王凝之得意道:“我不是一直在读《论语》,难道不算吗?”
虽说汉代的经学式微,自魏晋起已被玄学取代,但玄学托生于儒道两家,所以儒家经典仍是这个时代的必读书目。
谢道韫有些不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看,翻来覆去的,也没见你有什么心得。”
王凝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心得都在里面。”
见谢道韫一副想考考自己的样子,他主动说道:“比如我刚才就在想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又说信最重要,‘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谢道韫点头,“这段怎么了?”
“道理讲得很好,但百姓估计不接受,”王凝之一边跑开,一边大笑道:“没有吃的,没有安全保障,凭什么让百姓信你?”
说着说着又是歪理,谢道韫气得不想理他。
两人回到金墉城后,王徽之居然过来了。
王凝之围着老五转了一圈,“我还以为我不在,你直接逃回建康了。”
王徽之已经到了两日,将变成菜地的洛阳城都转了个遍,这才等回兄嫂,抱怨道:“你们出去游山玩水,也不等等我。”
兄弟俩各说各的,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一个嘴上不饶人。
王凝之问道:“怎么样,是打算玩几天,还是我找人送你回去?”
“来都来了,我再休息几日,不急着回去,”王徽之甩了甩长袖,名士的派头不减,“我也不白在你这吃喝,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直说便是。”
王凝之认真地看着他,“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样,可不能叫苦叫累,中途放弃。”
王徽之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便走,“你安排好,明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