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什么时候计划的?"陈恪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
常乐狡黠地眨眨眼:"从知道你被贬那天就开始准备了。"她掰着手指头数,"先让阿大在箱子里加通气孔,然后偷偷放被褥,准备干粮和水囊..."
"水囊?"陈恪突然想起那个绣着"平安"二字的水囊,"所以你连阿大都收买了?"
常乐得意地扬起小脸:"阿大可是我的人!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爹也知道,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陈恪扶额。
这一家子锦衣卫,真是把"暗中观察"玩到了极致。
马车转过一个弯,常乐没坐稳,整个人扑进陈恪怀里。
她索性不起来了,像只猫似的蜷在陈恪腿上,头枕着他的肩膀。
"恪哥哥,"常乐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担心你啊。"她抬起头,杏眼中盛满了认真,"浙江那么远,倭寇那么凶,你要是出了事,我..."她的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
陈恪心头一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明白。"他轻声道,"但你要答应我,到了浙江,一切听我安排。"
常乐撇撇嘴:"那要看什么安排..."
"常乐。"
"好啦好啦!"常乐不情不愿地应道,"听你的就是了。"
陈恪无奈地笑了。
这个小魔头,永远知道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
阳光渐渐西斜,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前行。
常乐靠在陈恪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柔。陈恪轻轻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散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