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戾气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志在必得的阴狠,“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那群老东西想借祭祀拿捏我,祝家慕家想趁机抢线索,还有那个魔徒……”
他冷笑一声,目光再次落在孟婉颜脸上,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你藏了一辈子的秘密,终究还是要给孟家做嫁衣。等我拿到宝藏,谁还记得你这个‘魔后’?谁还敢对孟家指手画脚?”
长明灯的光芒渐渐微弱下去,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棺木上,与孟婉颜沉睡的面容重叠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最后看了一眼棺内的人,转身离去,脚步声消失在院外,只留下那盏长明灯,在寂静的偏院里,不知摇曳到何时。
而水晶棺材的角落,一滴水珠顺着棺壁滑落,砸在地面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一滴无声的泪。
孟家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尾,偏院的木门还未完全闭合,两道身影便如鬼魅般闪入院内。
灼其华抬手按住欲要出声的孟晚舟,示意他噤声。
长明灯的微光下,他的目光扫过那道被震裂的石柱,眸色沉沉。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灼其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寒意。
孟晚舟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视线死死盯着那具水晶棺材,仿佛第一次认识里面的人。
“父亲……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猛地转头看向灼其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婉颜姑姑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怎么能……怎么能那样说她?还有田雨生……姑姑当年的死,难道真的和他有关?”
方才孟家主那番话,字字如刀,不仅揭开了对宝藏的觊觎,更隐晦地指向孟婉颜之死另有隐情。
尤其是那句“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像一根毒刺扎进孟晚舟心口。
他从小敬重父亲,更心疼命运多舛的姑姑。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虽对姑姑与魔帝的婚事极为不满,却始终念及兄妹情分,甚至在姑姑“病逝”后,还曾偷偷为她立过一块无字碑。
可方才那番阴狠算计的语气,哪里有半分亲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