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投射的卦象与青铜门篆文相撞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发出鲸鸣般的震颤。

哪吒脚底青砖毫无征兆地碎裂，他伸手去抓敖丙的云纹广袖，却见二十八根尖刺同时迸发出刺目佛光。

"当心！"罗瑶的示警声像是隔着千重水幕。

哪吒感觉混天绫突然缠住手腕，紧接着整个人仿佛坠入融化的琉璃之中，灼热粘稠的液体漫过口鼻，火眼金睛竟看不穿三寸之外的景象。

敖丙的逆鳞剑在虚空中划出霜痕，剑尖触及的波纹却瞬间凝固成镜面。

无数面水镜拔地而起，每面镜中都映着他们错位的倒影——罗瑶的补天石在镜中化作灰烬，敖丙的龙角折断淌血，而哪吒的火尖枪竟刺穿了太乙真人的胸膛。

"奎木狼属西方白虎七宿，主杀伐却畏离火。"玉兔精的声音从某面水镜后传来，带着月宫特有的清冷，"但你们不该触动星宿阵的嗔念。"

哪吒猛然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冲散幻雾。

真实与虚妄交叠的间隙，他看见罗瑶跪坐在满地星砂里，青丝被冷汗浸透贴在颈侧，而本该护在她身侧的龙鳞甲碎成齑粉，正在罡风中旋转成金色的漩涡。

"瑶姑娘！"敖丙的呼喊裹挟着龙吟，逆鳞剑劈开三面水镜却斩不断因果线。

那些丝线正从罗瑶腕间生长出来，另一端连着哪吒心口跳动的莲心。

幻境中的罗瑶望着满地残甲，指尖触到哪吒冰冷的绛紫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