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晋阳城头。费穆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大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刘璟啊刘璟,任你诡计多端,也休想骗我出城!"

殊不知,就在他严防死守之际,刘璟的主力大军已经悄然绕道,向着真正的目标太原城疾驰而去。一场精心设计的声东击西之计,正在徐徐展开。

黎明时分,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原野。刘璟亲率九千精锐向太原疾驰,马蹄声如闷雷般在旷野上回荡。他骑在"乌云踏雪"上,这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斗志,奔跑时鬃毛飞扬,如同一道黑色闪电。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刘璟眯起眼睛,太原城的轮廓已在远处若隐若现。

杨忠策马赶上,与刘璟并辔而行。这位向来稳重的三弟眉头紧锁,额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大哥,这诈降之计会不会太冒险了?"他压低声音,"王思政虽年轻,但听说在洛阳时就以机敏着称..."

刘璟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正因为他年轻气盛,才最易中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在马上轻轻展开,"你看,这是韩贤'亲笔'所写,字迹足以乱真。我特意让慕容找了韩贤的旧部模仿,连笔墨纸砚都用的是韩贤平日的喜好。"

高昂从后方赶上来,闻言哈哈大笑,粗犷的笑声惊起了路边灌木丛中的几只山雀:"那王思政不过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小子,岂是大哥对手!要我说,直接攻城便是,何必费这周折?"他拍了拍腰间长刀,铁甲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刘璟摇摇头,目光深邃:"二弟,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小心地将信收回怀中,"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必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刘璟派出的信使——一个机灵的小校尉带着韩贤的"亲笔信"进入太原城。城门守卫仔细盘查后,才放他入城。

太原府衙内,王思政端坐在案前。这位年轻的将军身着素色锦袍,腰间只悬着一柄装饰简朴的长剑,与寻常武将的华丽装束大相径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眉头微蹙地阅读来信。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清秀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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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信可有蹊跷?"副将元整低声问道。这位跟随王思政多年的老将满脸风霜,此刻正警惕地环视四周,仿佛敌人随时会从阴影中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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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政将信递给元整:"你看这字迹,确是韩贤手笔不假。"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兵,"但刘璟若真欲投降,为何不直接率军献降,反而要先送信?还特意强调是受尔朱荣胁迫..."

元整接过信仔细查看,突然瞳孔一缩:"这印泥...韩贤惯用的朱砂印泥中会掺少许金粉,这封信上的印泥确实..."

"正是如此。"王思政轻笑一声,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刘璟做得太完美了,反而露了破绽。"他转身回到案前,手指轻点太阳穴,"来而不往非礼也。取纸笔来,本将军要回信。"

元整递上笔墨,忍不住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王思政提笔蘸墨,嘴角含笑:"既然刘璟想演戏,那我们就陪他演一场。"他的笔锋在纸上流畅游走,"我要让他知道,太原城不是那么好取的。"

写罢,王思政将信交给元整:"找城中最好的裱糊师傅,把这信做旧,要像是辗转多人之手的样子。"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再派个机灵的小校去送信,记住,要表现得既谨慎又急切。"

元整领命而去,王思政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城外隐约可见的烟尘,轻声自语:"刘玄德,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入了谁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