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舟至营前,不见鼓,不见甲,只闻刘琦之声如雷贯水:
“吾乃刘表之子刘琦,昔与诸君同饮襄水、共御外敌。”
“今蔡氏破义、市法废绝,襄阳不主,江陵不义。”
“我不为称王,不为夺荆,只为百姓能照契得盐、持灯得米。”
“今澜政立府,桅灯为法,契令为本。诸君若愿归契,从此不问旧罪、不追军账、不废军资。”
“三刻之内,若未应允,澜军立断堰渠,火弩齐下,杀无赦。”
此言过后,水面寂静,只余舟火如灯。
黄祖营中,老将王浚满面铁青,低声道:
“是诈?”
一旁老卒摇头:
“非诈。江陵确有义市,桅灯夜亮如昼。吾儿昨日往市买盐,称再不用军票,而以纸契得粮。”
王浚沉默不语,半晌后怒道:
“我等守荆二十年,为的是何?不是为了投灯,是为了守法。”
黄祖却面如死灰,叹息:
“可如今的‘法’,早已不是荆州之法。”
“若刘表不立子早决,蔡瑁不贪政乱市,今日江夏……或许还能是我们的江夏。”
说罢,他一挥手,将城中粮契、兵签尽数烧毁,只留下一令:
“开东栅,降于桅灯。”